遊魂的窩

                                         油桐花女  第五章

哪敲的出我的錢？捐個一兩百香油錢當然沒問題，又不是白目梅都硬要，
宮主師兄硬要也要不到，因為台語說生吃都不夠了還去曬乾，
皇媽也不希望他有想敲我錢的念頭，就讓我看到也知道我會說，
竟然看的到他的主靈，一聽就知道我不是一般人，當然就放棄敲錢念頭。

所以第二次開始就不見蛋了，沒的敲又不能不歡迎我們去拜拜，
千萬別以為開宮廟很好賺，大部份的小宮廟都是盡量想辦法讓人捐錢，
除非你是兄弟，因為很多兄弟開小宮廟藉一些名目在撈錢，
不過也沒那麼好撈…白目梅又要買手鍊要我貼五千，她真的很敢死。

明知道我薪水都交給老婆、零用錢很少，還是一再要挖我的錢…
說到護法神，白目梅剛來工廠那天上來拿東西，在走道對著我那房間看，
我站的角度稍被門框擋到一點，她說看到關帝聖君，
我是關帝聖君？哪可能…因為我雖正義凜然但不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怎麼在社會底層裡混，你敢說關帝聖君不是正人君子？
請注意，我說的正人君子是目不斜視、心無邪念、不會你陰我我陰你，
這社會底層不是指生活幸苦的環境，是指真刀真槍的環境，
比如部隊，都嘛在比卑鄙求生存，正人君子在部隊是無法混的。

跑北海…瑞芳到北宜公路，經過一間感覺有點久的小廟就進去拜拜一下，
廟裡沒半個人，拜了後想到就問關帝聖君您是我的主嗎…陰杯，
那關帝聖君您是我的師嗎…陰杯，白目梅不是看到關帝聖君？
就再問那關帝聖君是我的護衛…聖杯，加減問的沒想到竟然是聖杯。

旁邊是玄天上帝，玄天上帝您是我的主嗎…笑杯？不是？
玄天上帝您是我的師嗎…陰杯，玄天上帝是我的護衛…聖杯？
關帝聖君、玄天上帝是我的護衛神靈？我何德何能…當然不能認真，
工廠的訂單沒有增加的跡象、禮拜五又排休、白目梅又要去大肚問事。

她每回問的事都差不多、這回我沒問，直覺問了也不會問出甚麼，
直接跟白目梅說妳問就好，上身是濟公，這回問的人較少兩點就結束，
宮廟位置在巷子裡的巷子裡，沒有人特別推薦外地人不會去的，
問事很準就有賺頭，就算不收費人家也會表示心意添個香油錢對吧？

但沒宣傳知道的就不多，加上距離、時間問題，問事的人不多很正常，
所以宮主固定禮拜幾晚上在夜市賣衣褲，加減賺一點補貼家用，
重點在這裡…真的幫神佛濟世，神佛就不會讓你日子過得多寬裕，
理由很簡單…飽暖思淫慾，宮主老婆也問事，因為問的是濟公不是宮主。

一樣是問家裡的事、兒子愛亂跑，濟公說糧草足夠就不會亂跑了，
宮主老婆聽不懂、我幫忙解釋，亂跑是去找糧草、糧草就是錢和東西，
家裡有錢還會去外面打工賺錢買想要的東西嗎…她兒子沒有正職的工作，
就因為我懂的很多還能立即明白，所以我問事旁邊都沒誰在幫忙解釋。

沒誰一聽就都知道在說甚麼，不然一定有一個在幫忙解釋，
白目梅說要去找阿伯、不知道路怎麼走，宮主大概的說一下沒很清楚，
不過我只要知道大概的路就可以了，阿伯住北港、就往下騎去北港，
先到彰化再轉台19往下走到元長，到了元長後白目梅就知道怎麼去了。

還路很熟也就是她常去，阿伯住在扶朝，北港鎮西南邊郊外北港溪畔，
俗稱牛稠腳，台語牛稠就是牛欄，那是老地名，那裡最早有個很大牛欄，
然後人在牛欄旁蓋起房子，我住牛稠腳…很多地名都是這樣來的，
到了時都四點多，是個九十幾歲的老乩童、身體還很康健。

但出過車禍腳有點問題，家是間小宮廟但已不對外開放、只供自己人使用，
到了時阿伯剛好乾女兒在神桌前靜坐，然後白目梅常要我載她去看阿伯，
每回去白目梅乾爸看到我都很高興，一想到就拉我手去看下手掌，
當時不知道他在看怎樣的，說會五母的那書裡就有寫但我沒看。

寫帶靈駕轉世的人，手掌、男左女右，靠近生命線在拇指那邊，
有一條或兩條與生命線平行的線，我有…但兩條線形成一個半月形，
阿伯和我說話都混著天語，可不只阿伯說天語、長子乾女兒也說天語，
點香拜拜時都會說和神佛幾句天語，不好意思在那吃晚餐六點多離開。

已經來了當然去北港朝天宮拜拜，朝天宮很熱鬧尤其是商店街，
我們是在外邊的小吃攤吃東西喝個小酒，快八點才北上、真的是披星戴月，
走過台19才讓我想去雲林三條崙，那位九龍皇媽一定要去拜一下，
研究過地圖後很早就出門，走台三到大溪，轉台四、台三乙、接上台三。

避過容易塞車又繞路的龍潭市區，台三下去再轉向頭份接上台一，
一路殺到彰化再轉台19往下走，到了元長轉走160縣道往四湖，
經過很有名的四湖參天宮…我完全沒興趣想進去看看，
然後看到往三條崙海青宮地指示牌…雲林文獻記載三條崙聚落形成。

在乾隆50年（1785年），四湖聚落則形成在嘉慶元年（1796年），
所以海青宮創建時間一定在乾隆50年以後，創建一定只是個小房子，
海清宮文獻當然寫的很怎樣，那才能顯示是怎樣的神蹟，
事實上就是海邊突然看到舢板一艘、上有木塊神牌、上橫刻（森羅殿）。

中刻（閻羅天子）神像乙尊、身佩紅布，書其來歷曰（安徽省包家莊包家祠），
神尊上掛附香火，台灣很多廟的神都是這樣來的，舢板當然有人操駕，
但在海上怎樣人落海…後村民於海岸東面沙坵立建磚造小廟奉祀，
光緒年間，海邊遭受海浪侵蝕，居民由三條長形沙崙西邊遷居沙崙之東。

廟宇也遷移重建，如今最初村落和廟宇原址均已沒入海中，
現今海清宮在光緒25年 (1899) 重建，民國22年籌款擴建，經二年完成。
民國32年日本政府推行皇民化、毀廟除神，海清宮神牌神像入民宅奉祀，
地方信仰中心日本人不會去動、除非地方人不多，當時三條崙人不多。

民國33年才默准建簡易竹廟奉祀，光復後完成前後兩殿、繼建兩旁廂房，
54年整修廟貌、61年闢建海清公園、鐘鼓大樓，65年完成福德正神廟重建，
75年完成後殿、82年擴建正殿…我們進去時正殿還沒擴建完成，
海青宮拜完再到外面的家庭式小宮廟無極宮拜，模樣根本就跟民宅差不多。

要不是已確定要拜才不會進去，進去就看到一位老師姐和藹親切的招呼。
拜完請我們外面坐。「你們坐遊覽車還是開車來的？」「騎機車。」
模樣很驚訝。「騎機車？從哪裡來？」「台北。」「台北騎下來？」
驚訝很正常，接著老師姐開始說她及這間無極宮的故事。

「那時候窮到幾乎沒飯可吃、很艱苦…好不容易才撐起這間小宮廟。」
「怎麼會叫無極宮？」「宮名是九龍皇媽取的…這裡的蒼蠅很多，
怎麼弄就是一堆蒼蠅…不過屏東的九龍山西歧城的蒼蠅更多。」
別小看這位老師姐，白目梅拜完時頭就在暈，她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叫她在神桌前靜坐一下，我認為老師姐知道我們會去而特地在等我們，
不然哪可能請我們喝茶還跟我們聊天，這個時候無極宮已經很有名，
沒有很多人專程來進香會靈，老師姐哪可能會出面接待。
「明年打算搬到對面蓋較大間一點。」沒有再去所以不知道有沒有搬。

不過看臉書上的照片，是完全不同於原本陰暗狹窄的那房子裡，
現在的宮主應該也不是那位老師姐，從臉書上看感覺香火有點衰退，
畢竟無極宮九龍皇媽只是會靈，沒有老師姐撐場…自然就有差，
老師姐提到屏東的九龍山西歧城，我就網路查一下…在屏東長治。

腳踏西歧城、封神榜上有我名…白目梅聽我一說就非去看一下不可，
工廠沒啥訂單已經都周休二日了，禮拜六就走台三殺下去到屏東長治，
馬不停蹄的騎車、時間超過九小時，到屏東市都下午快五點了，
先找晚上休息的地方、再找吃，隔天一早就去找九龍山西歧城。

繞好一會、找人問路都沒用，直到問一間金紙店才有明確的路線，
九龍山西歧城有兩個出入口，我們從高速公路高架橋旁小路進入，
會經過玉蘭花田、當然就偷摘幾朵玉蘭花，玉蘭花都是在清晨摘的，
才能送出給人賣錢，那個時間剛開的玉蘭花晚上就全開沒用處。

路邊叫賣的玉蘭花大多是軟枝玉蘭摘的，樹幹俯倒在地上很大一片，
那個玉蘭樹一株一株、樹幹略粗不高，一株只留幾朵玉蘭花才會大朵，
這樣種是能摘幾朵玉蘭花賣？所以我懷疑是種玉蘭植栽順便摘玉蘭花，
玉蘭成長抽高很快又沒啥病蟲害，玉蘭的繁殖用扦插及壓條。

現在一盆玉蘭株150就賣的到，但買回去沒一再換大盆很快就枯死，
故意讓樹幹略粗不高、玉蘭花只開幾朵卻很會大朵，只要知道摘芽時間，
就不用一再換大盆，是不是能賣更好的價錢？這叫窮則變、變則通，
一般說的玉蘭是木蘭科含笑屬，含笑屬有白玉蘭、黃玉蘭、含笑、山含笑。

而玉蘭是木蘭科、木蘭屬，別名白玉蘭、望春花、玉蘭花、木蘭花，
是不一樣的…九龍山西歧城主祀玉皇上帝，但去的人都是衝著姜子牙，
因為封神榜是丞相姜子牙封的…腳踏西歧城，封神榜上有我名，
所以都嘛想封個甚麼神，當然不是封人當甚麼神、是封靈甚麼神。

這裡蒼蠅之多真的名不虛傳、鳥也很多，因為環境很自然，
現在九龍山西歧城由年輕人接手用玻璃圍住，台灣很多宮廟都是如此，
這樣神像才不會被香火薰黑，甚至金爐不放神桌前讓神殿乾乾淨淨，
壽山巖的凌霄寶殿也是改用玻璃圍住，在這裡我很清楚跟大家說。

會用玻璃圍住神龕都是不懂的人在做的，都是以現在的觀念在想，
但是神像必須要受到香火薰陶才有神力的，沒受香火薰陶就沒啥神力，
千萬別把現在的觀念套在以前的東西上，有些東西就是不能改變，
所以九龍山西歧城老一輩的只在神像前掛鳥網，防止鳥在神像上拉屎。

神像必須要受香火薰陶才有神力，九龍山西歧城就是如此站起來的，
哪個廟神龕用玻璃圍住、神殿乾乾淨淨，神佛是不會多靈驗的，
我們去九龍山西歧城最少五次以上，說最少是沒特別記次數、去很多次，
第四次去拜完後一位蠻老的阿婆很親切的請我們旁邊坐、和我們聊天。

她主動過來的、以為是西岐城的義工，沒事做無聊在找人拉拉舌頭，
鄉下地方的廟很多義工是阿公阿婆，聽到我們從台北騎機車下去好驚訝，
從台北騎機車下來的耶？不是神經病就是腦筋秀逗了對吧？
開車跑高速公路台北到高雄幾小時，騎機車要幾小時…差很多的。

說啊說的說到。「我當初依神佛指示到這裡，這裡一片都是芒果樹，
一家人幾乎吃飯的錢都沒有、好窮好苦，慢慢才建起這個九龍山西歧城。」
聽到這話就知道…這位蠻老的阿婆就是九龍山西歧城創建者，
還直覺她知道我們會到而特地等我們，特意要說沿革給我們聽的。

還很親切的說有空常回來…有空常回來？這裡是我什麼地方有空常回來，
第三次到九龍山西歧城拜拜白目梅要我領玉旨，領就領又不是沒領過，
那次到九龍山西歧城拜拜時，白目梅突然說。「你要拜師…」
拜師？拜誰？開始擲筊問…玉皇上帝、笑杯？直覺玉皇上帝笑著搖頭。

周文王、陰杯？直覺周文王有所思的搖頭，再問周文王…是義兄？
問姜子牙、聖杯…我現在拜姜子牙為師嗎？聖筊…三跪九磕嗎？笑杯，
不用三跪九磕？那要磕頭嗎？陰杯？要跪嗎？笑杯？手拜就可以？聖筊？
太玄奇了，拜師竟然手拜就可以了…我現在拜姜子牙為師，請問師尊接受嗎？

聖筊…手合十拜一下就拜師完成，白目梅在旁邊看到呆滯，
哪有拜靈師是手合十拜一下就拜師完成的，還真的沒有拜靈師是手合十，
拜一下就拜師程序完成…再去九龍山西歧城時、幾乎每禮拜都下去。
「你要領誥文、令。」領什麼誥文、令，完全不知道，她都說了那就領。

不知道怎麼領，白目梅怎麼說就怎麼做…跟領玉旨的方式差不多，
領完完全沒任何感覺，白目梅突然又想求籤詩、我在旁邊閒晃，
那位蠻老的阿婆就在旁邊對我微笑，當然微笑點頭回個禮，
白目梅求不到籤詩過來才和她開始聊天，白目梅常求不到籤詩。

當時沒任何感覺，回程繞去埔里地母廟就有感覺了、頭微暈了一下，
第一次去花蓮吉安慈惠總堂，心想瑤池金母應該會有甚麼指點就求籤詩，
要給籤詩指點但那籤詩很奇怪，因為拿到的籤詩完全答非所問。
第十籤【乙未】

花開結子一半枯、可惜今年汝虛度，漸漸日落西山去、勸君不用向前途。

這是哪門子的指點…直覺這瑤池金母有問題，還沒想到是不是本尊，
回去後就在網路查查，原始的瑤池金母金身放在二樓的小房間裡…
難怪我的感覺就是不對，大殿的瑤池金母不是原始的瑤池金母，
我是向原始的瑤池金母求籤詩，應該這樣說，我要會的是原始的瑤池金母。

已經在松山慈惠堂先會過，會，就是打個招呼，所以會的是不是本尊沒差，
但不是本尊的話必須和本尊有相當的關係，這樣說比較清楚明白，
這宮廟的瑤池金母是自己開光安神，那就和花蓮吉安的瑤池金母沒關係，
所以我沒時間去花蓮吉安會瑤池金母，可以先去松山慈惠堂會瑤池金母。

因為松山慈惠堂的瑤池金母，是花蓮吉安瑤池金母的主要分靈，
就是大媽二媽的意思，也就是新店草茅地母廟的準提佛母，
一定是嘉義番路紫雲寺準提佛母的分靈，分靈就是分身，
不然絕對不能先代嘉義番路紫雲寺的準提佛母讓我拜為義母。

我向瑤池金母求籤詩時，心裡想的是向原始的瑤池金母求籤詩，
但大殿的瑤池金母不是原始的瑤池金母，前面已說過一尊神像一位神靈，
本尊金身的重要性就在這裡，大殿的瑤池金母不給我籤詩不好意思，
我千里迢迢的去到哪總要給張籤詩吧？但又不是二樓的小房間裡那個。

她已經被打入冷宮了，被打入冷宮？二樓小房間不是冷宮嗎？
這是主事者的心態問題，大殿那麼大擺一尊小小的神像有點不好看，
當然就重塑瑤池金母神像，以為都一樣、實際上完全不一樣，
大殿的瑤池金母心想現在我坐大殿主位…這慈惠總堂當然我說了算。

籤詩有給就可以了你不要太計較…我就是很計較還不太鳥妳，
再去時就去二樓找放瑤池金母的房間，在側邊一小間、沒任何指示排，
白目梅一進二樓小房間裡就頭暈、打嗝，表示瑤池金母靈力很強，
拜完走出房間白目梅被上身。「你會尊重靈師、神佛嗎？」這是甚麼話？

「我當然會尊重靈師、神佛啊？」「希望你記得你現在說的話…」
感覺好像認為我以後不會尊重靈師、神佛…我有那麼差勁嗎？
還是認為我會像脫韁野馬不受控？神佛只能眼睛睜睜看我不受控？
白目梅在二樓小房間裡反應都很強，再去就靜坐，乖的像隻小白兔。

到這裡算起她反應較強的，一是那二樓小房間裡、一是壽山巖觀音寺，
之後都是禮拜五下班後就下去，因為禮拜六可以去的地方就很多，
這回先去番路紫雲寺、再下去九龍山西歧城拜拜，在屏東市過夜，
我們都住屏東市一品大旅社、在大溝旁，網路上有篇驚魂記…

到達屏東時已是晚上八點，隨便找了一家路邊的小旅館投宿，
這是家很古老的旅館，兩層樓挑高大廳、何仙姑大屏風、深不見底長廊，
不曾改變的隔局，時間仍停留在四十年以前 ，一進房小強跑出來透氣，
整個房間就是：『老、舊、破、爛』四個字。

浴室內斑駁脫落的磁磚、雜牌馬桶、搖晃的水龍頭，
房間內洗到快發白的床單、不平整彈簧床、該丟的老舊床頭櫃，
生鏽的桌子、豪無功能的衣櫃、兩張舊沙發椅，其中一張像路邊撿回，
唯一新的是窗簾，打開木頭窗戶，看到離不到二十公分隔壁民宅的牆。

萬一發生火災空有窗戶是沒有用的，我出去找尋第二逃生出口，
一個整片生鏽的鐵門，可能也是形同虛設，我暗自祈禱不要真的發生火災，
十點多準備就寢，走廊傳來數聲急促的敲門聲，老公直覺是警察臨檢，
只聽見一男子操著閩南語口音問別人：『你有聽到嗎？』，
那男子也來敲我們的門、並轉動喇叭鎖、企圖要開門，好在我習慣鎖門。

他打不開，於是我們按兵不動，此時，聽見老闆娘跑來問他有什麼事，
他的回答是：『我要找殺死我雙親的兇手』(台語)
我們更確定不能開門，這傢伙肯定是精神狀況有問題，外面突然安靜下來了，
老公考慮換旅館，只是晚上十一點、寶寶也睡了，我倒覺得一動不如一靜。

老公擔心這傢伙會不會硬闖進來，於是搬動那兩張破沙發擋在門口，
我再一次憂心若真的有火災，我們增加了逃生的困難度，
我和老公都無法入睡，覺得『兇手就在門外』，時間彷彿過了好幾世紀，
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這家古老旅館本來就會有許多『故』事。

加上無採光的確會繪聲繪影，沒多久有人報警、警察來臨檢那男子，
得知他也是房客、住了七天、明早就走，一切又恢復了寧靜，
我和老公打算明天一大早退房，隔天六點退房前有兩個房客也退房了，
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落慌而逃』~ ~

我們住那麼多次從沒遇到這種情況，在埔里也都住同一間大旅社，
就真的打開木頭窗戶，看到離不到二十公分隔壁民宅的牆，
會住這旅社是機車就停在大門邊，旅社在路旁、面向大水溝，
寫驚魂記的會住的原因是汽車也有地方停，絕對不是隨便找的。

因為位置在熱鬧市區外圍，沒繞著看是不會看到的，
走出去右轉下去有一間賣麵小吃攤，我們都在那喝酒吃東西。
「你師尊、義兄說也想一起喝酒吃東西…你在外面的時候。」愣看她。
當然知道師尊姜子牙、義兄周文王，她都傳話了當然要照辦。

只要在外面喝酒吃東西，都要擺個椅子、一副碗筷、一杯酒，
那杯啤酒放幾分鐘就喝掉、到一杯新啤酒，當然引來不少奇怪的眼神，
都心想他們在幹嘛？那樣子分明那椅子有甚麼在坐…肯定是陰妻還是陰夫，
冥婚才會有陰妻陰夫，誰會想到神靈也會要一起喝酒吃東西。

沒人會問、這事也不能說，只能無視他人奇怪的眼神，屏東長治都去了，
嘉義番路半天岩紫雲寺會沒去…紫雲寺的佔地不小、但廟不大間，
清乾隆年間當時阿里山通事陳登求等人協助取得廟產興建而成，
乾隆30年（1765）阿里山通事陳密武立告示…嚴禁謀奪佛祖香燈碑記。

道光19年（1839）嘉義大地震、寺傾倒十餘年，直至牛斗山首事接手重建，
1904年斗六大地震、1906年梅山大地震，再度使紫雲寺傾倒十餘年，
1920年重修，1941年中埔大地震，甫修完畢的紫雲寺夷為平地，
民國36年第四次重修，紫雲寺建築規模與面貌一直保留到至今。

紫雲寺一直是比丘在主持，光復後才由比丘尼接手主持，
再接手的比丘尼想處理寺產，理由是寺我主持、我在管、我有權怎樣，
問題是半天岩紫雲寺是番路鄉的公廟，信眾哪肯讓她亂搞，
民國74年內政部公告為第三級古蹟，受《文化資產保存法》 保護。

這一公告讓比丘尼無法怎樣，民國78年地方收回管理權、比丘尼退出，
設管理委員會，明定番路鄉有11個村、每村至少一位管理委員，
寺外還有攤販街、蠻熱鬧的，半天岩紫雲寺我們也去過三次，
重點是準提佛母是在進大門就看到的神桌上小小一尊。

想正式拜義母…擲筊的回答是已經拜過義母了、不用再拜義母，
還有兩位義母，沒有任何概念就先按下，滿州順龍宮九龍皇媽很有名，
是會靈必去的宮廟，但地點在鳥不生蛋的鳥不生蛋，
創建滿州順龍宮的老師姐也過程超坎坷的，不過網路查的到。

就這位老師姐故事查的到，第一次去拜完要離開時忽然頭微痛？有事？
白目梅沒講話，擲筊問。「請問我要拜您為師嗎？」陰杯，有個念頭？
「那…要拜您為義母嗎？」聖杯。「我現在拜您為義母，您接受給一聖杯。」
聖杯。「要磕頭嗎。」聖杯，磕了頭…都忘記還有兩個義母還沒拜。

應該會有人問為什麼淡水、三條崙的九龍皇媽就沒有要我拜義母，
我也不知道，可能滿州順龍宮的九龍皇媽抽籤抽中了吧？
滿州順龍宮下方還有幾間宮廟，應該那裡開宮廟的風水還不錯，
另一個義母顯然也是要運氣才拜的到，滿州順龍宮也去過三次。

去九龍山西歧城的幾次後，就改成禮拜五下班後就下去到嘉義市，
屏東長治離墾丁沒多遠，下班後下去、到嘉義市12點多，
隔天一早南下去九龍山西歧城，七點出發走台一、九點多就到了，
拜完往下走去墾丁、鵝鑾鼻，或從車城進南迴到台東。

我最初走南迴時只有兩線道、景觀還很原始，那時去都拓寬了，
第一次去滿州是從恆春走200縣道，然後墾丁只是經過而已，
去貓鼻頭再去鵝鑾鼻貓鼻頭，那邊200、199、199甲、200甲、台26，
都走過還都走了幾次，連新化都玄天宮都去了。

都玄天宮位於大武村至新化村中途半山腰上，用說的都很快，
你去了就知道有多遠、多鳥不生蛋，但都玄天宮的環境真的很不錯，
騎多了時間就固定，頭份兩小時、台中四小時、嘉義市七小時、
屏東市九小時，嘉義番路紫雲寺都去了…梅山36彎會沒去嗎？

梅山海拔100公尺，36個大彎道公路層層上昇，我這機車還跑得算順，
到太平山頂的涼亭海拔1000公尺，太平村前路才轉平，太平村舊名大坪，
因村民聚居於廣大平坦山區平地，太平老街古時是山產集貨地，
現沒啥生氣，不過很有懷古的味道，老街盡頭是當地信仰中心太平三元宮。

全台最大的三官大帝廟、全台最高的三官大帝廟，就衝著兩項頭銜，
我才特地去看看的，三元宮廟最早是供奉三官大帝的，
後來廟改建才又放上玉皇上帝，不然一定叫玉皇宮不會是叫三元宮，
到了後白目梅頭暈、乾嘔、變臉，機車停好她就變臉，又拿三八來跟我吵。

吵不贏我還偏要和我吵架，我不想跟她吵但有時也會火氣上來，
但怎麼吵也沒輸贏，裝睡的人叫不醒，沒證據硬要咬…她會認輸嗎？
當然不理她、有種自己坐車回去…拜完後她求籤詩。
第三十三首 丁丙 中平

不分南北與西東、眼底昏昏耳似聾，熟讀黃庭經一卷、不論貴賤與窮通。

這種籤詩對她來說等於沒有求到籤詩，口袋一放繼續結屎臉給我看，
結屎臉她也結不贏我，我都不吭氣她就軟化了，好膽別再找我，
就我會載她四處拜拜去她沒去過的宮廟，機車這樣騎很累的，
可能全台灣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年紀還能這樣操的男人。

這樣操不是光只是騎機車…中度颱風莫拉克在花蓮市附近登陸，
被護國神山一擋立即減弱為輕度颱風，接著在桃園附近出海，
在福建省霞浦縣登陸、臺灣本島脫離莫拉克颱風暴風圈，
莫拉克颱風減弱為熱帶性低氣壓，到這裡都正常…全臺還缺水。

雨下了、旱象可望解除，沒想到引進的西南氣流夾帶的豐沛雨量，
南部88風災的災情僅次於87水災，禮拜五發生88風災，
禮拜六我們就下去勘災，禮拜五下班就去她家等她接著去壽山巖，
回來後喝酒吃東西再回她房間睡覺，都沒看電視新聞。

早上起來、在小市場吃早飯後白目梅說要去西岐城，她怎麼不早說？
她突然想到啊？時常這樣的，兩天時間、一天下去一天上來沒差，
這時候南下，台三到東勢就改走129縣道到大里，避開豐原、台中市，
豐原市只是紅綠燈較多而已，走台三在台中市就常會走錯路。

雖然129縣道的路較窄，但時間上比走豐原、台中市快很多，
在大里左轉接上台三、下去就是霧峰…在竹山改走149縣道到梅山，
台三這段路就斗六較會塞車，時間上走149縣道沒有快多少，
149縣道、北起南投縣竹山鎮，南至嘉義縣梅山鄉，全長40.162公里。

竹山、過溪、瑞竹、桶頭、內寮、樟湖、石橋、桃源、華山、華南、梅山
從瑞竹開始都是山路，過樟湖風景區後就是華山咖啡區、風景非常好，
在梅山接上台三繼續下去，過澐水改走172縣道，在關仔嶺改走175縣道，
直走接174縣道到楠西，理由是曾文水庫那段台三繞很遠又不好走。

我騎機車這樣走是抄捷徑，要是開車的話那可能會耗更多時間，
騎到中部都還沒事、騎進149縣道後開始看到很多路邊有坍方、但不嚴重，
接著楞看著前面路斷了、路連同上下邊坡一起坍下去，要走149甲繞路，
就幾支臨時立的指示牌害我走錯路，浪費至少超過半個鐘頭。

接上台三在嘉義過梅山路坍，下面土壤流失、路坍一大段但還能通行，
過竹崎後橋也斷了，橋斷就要繞經仁義潭水庫，邊走邊看指示牌，
這個浪費的時間最多，因為很幾座橋都因橋墩不穩禁止通行，
接上台三轉172、175、174縣道…都有坍方，172縣道坍方情況最嚴重。

邊坡連同檳榔樹整個坍下去，出楠西後也有橋斷要繞路，到旗山八點多，
這趟路真的騎好久，沒想到旗山淹的更慘、橋斷封路無法繼續南下，
過內門就到旗山，我當兵時有次步兵營500公里行軍，然後在內門集結，
當然是說我這旅的步兵營、那回是旅對抗，我在旅部連不用走路。

又是伙房不用跟連上在一起，演習時最自由了，那時的內門紫竹寺，
前面都是稻田，晚上田溝裡好多土虱，第一次載她走台三經過紫竹寺時，
當然要追憶一下當兵時的印象，都變了、紫竹寺前的田也不見了，
內門騎下來時就覺得奇怪，怎麼都暗暗的沒啥人開燈、也沒啥人車。

街上沒人車也停電就路燈還亮著，很明顯看到水淹到房子的哪個位置，
水淹很高，騎進去再騎回停在路燈下抽著菸，心想現在該怎麼辦，
白目梅一臉茫然的左看右看，完全如同死城看不到半個人影，
要騎回去的話就要走台28到台南縣，再到台南市走台一省道上去。

都已經幾點了？重點是就這樣回去心很不甘，這趟就白跑了啊？
突然三個年輕人騎兩台機車在前面停下。「你們在這裡等人喔？」
「你們怎麼過來的？」「我們從那邊繞過來的。」「不是都斷了嗎？」
「我們自己找路…你們要去哪裡？」「屏東…橋路都封了沒法下去。」

旗尾橋封了、台29封了。「就算這橋沒斷…里港橋也封了一樣過不去。」
「這麼慘？」「對啊…下面的路快晚上才開通，還沒開通到這裡，
你從這裡進去再左轉下去就能過去，再轉往里港就能下去了。」
「真的喔？」「對啊？不過路很爛…很難騎。」「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他們揮個手就走了…照他們說的就接上台29，但路況真的很差，
路沖毀了只是讓車輛能通行，兩線道、工程圍籬區隔。
「我覺得他們是專程來指引怎麼下去的…」「誰叫他們來指引？」
「當然神佛讓他們來的…」對喔？不然怎麼會這麼清楚？

「我竟然忘記請他們抽根菸…」請別忘記這邊的橋路都封了。
他們還能騎機車來報路，他們不是從上面下來、他們是從對面過來的，
沒路過來啊？但就看到機車大燈過來，所以我才會問你們怎麼過來的？
隔天原路上去才看清楚淹的多嚴重，溪邊的芒果樹都快被沙掩沒。

當然不走149縣道、走台三，不過這種事對我來說不是第一次，
譬如昨天颱風才掃過南部、今天我們就南下，小颱風災情不嚴重，
七點多就出門但先去番路半天岩紫雲寺，進入172縣道時天都黑了，
後某路段路面都是爛泥，天黑沒路燈根本就看不清楚。

大燈照到路面有爛泥時前後車輪也在滑動，那時間怎麼再回頭？
除非路斷不然只有拚了，路是沒斷但坍方掉、臨時挖出弄出個路面，
爛泥路被汽車開過非常難騎，心驚膽跳騎到接近關仔嶺時才放下心，
因為關仔嶺是風景區，通往關仔嶺的主要道路維護都比較好。

172縣道的起頭在布袋、到澐水結束，關仔嶺風景區主要道路是172縣道，
白河到關仔嶺溫泉區前可行大型車，大型車轉走175縣道到關仔嶺溫泉區，
174縣道主要是通到楠西，也是可以行駛大型車，路況都算還不錯，
但關仔嶺溫泉區前下去的172縣道禁行大型車，因為只有一線道。

過凍子腳才有兩線道，沿路種檳榔、髮夾彎、散戶的形式散佈在山上，
隔天從楠西轉走那路回去，才發現路面上都是被颱風吹落的樹枝，
觀光區道路通常清理修復的最快，172縣道那段路則山崩的非常厲害，
我和我這台鈴化油GSR 125，就如同關老爺及赤兔馬…爛路都照騎。

這機車是日本鈴木專為台灣設計的，以耐用度及穩定度為設計主要考量，
所以沒有特別大的馬力、沒有特別會跑的尾速、沒有奇特的外型，
說那回颱風後台七線坍塌了，坍塌路段是明池下到蘭陽溪路口再過去一點，
道路坍塌的長度還蠻長的，公路總局就在蘭陽溪底開出便道。

那時不知道、騎下去後才發現都爛泥巴，還一堆沙石車在跑來跑去，
厚厚爛泥巴被沙石車輾壓過的路、機車這種小車輪根本無法走，
但頭洗下去了也是要騎過去，因為直走都很有問題了怎麼轉彎回頭？
車速很慢、前後輪都滑來滑去，我的後輪是6039、沒啥胎紋。

前輪是6029、都半熱熔胎，沒啥胎紋的輪胎在這種路騎完全是找死，
騎到神經緊完全繃到了頂點，前輪滑來滑去、後輪半滑半撇，
白目梅則嚇到身體都不敢稍動一下，因為車一倒下就是渾身爛泥，
好不容易才騎過去、回程就走北宜了，我頭殼又沒壞去再騎一次。

幾天後報紙刊出幾台勁戰騎過去都摔了，人車當然都是一身爛泥，
我會沒摔就是贏在經驗，騎爛泥路要選擇較硬一點的爛泥騎，
騎下去時我就知道這下慘了，立即搜尋沙石車較少輾壓過的路走，
一樣騎到騎都不敢喘一下，報紙刊出後那段路才鋪了柏油。

讓白目梅嚇到不知所措還有一次，那天早上八點多才從樹林出發，
本沒想去哪裡但她又突然想到要去花蓮吉安，走台七乙到三民，
同樣在三民吃清粥鹹魚，復興加滿油後開始衝過北橫後再往下走，
在第二座橋才轉彎，本來都走牛鬥橋、然後發現繞一大圈。

走牛鬥橋會經過清水地熱，加油站前這泰雅大橋過去就是賣扑肉那裡，
我們都在賣扑肉那裡吃三星蔥油餅，從沒進去吃過扑肉，
繼續馬不停蹄往下走，過南方澳上蘇花公路，在南澳加滿油再繼續衝，
過蘇花再往前走，慈惠總堂拜完再去勝安宮拜、在隔壁而已。

拜完再去吃個東西已經三點多回程了，上橋到崇德前的加油站加油，
忽然想說都沒去天祥看看，就決定騎進去瞧瞧，過中橫牌樓感覺好興奮，
中橫牌樓很有名、前面都是路過看到，騎進去後景觀真的也不錯，
燕子口、九曲洞，知名景點都停下看看，天祥看完後覺得往回走沒意思。

決定繼續往上走，天祥過去的路況如同北橫巴陵過去那樣原始，
都是禁行大客車，路況與景觀跟當初沒多大改變，最大不同是這邊更陡，
雙載車速完全快不了，已經知道這段路只有一個加油站想加個油，
油當然有、純粹加心安的，可是到達時人家前一刻才關燈。

沒差繼續走，路越來越陡、天越來越黑，一路前後無車、四周漆黑，
還偶爾彷彿瞄到什麼怪東西、感覺超恐怖的，終於騎到大禹嶺了，
要往哪走？明天要上班去埔里不行，到埔里再往北騎沒問題，
但騎到樹林應該都凌晨幾點去了…過合歡隧道往梨山去。

天黑的中橫這段同樣前後無啥車、四周漆黑，真的要很小心注意，
只是感覺毛毛而已，到梨山也該加個油了，到加油站竟然慢了五分鐘，
加油站已經休息了只有繼續騎，還好下陂路比較不耗油，
過思源啞口後竟然飄下毛毛雨、緊接著起濃霧，地面因下雨產生反光。

連路中心線都無法分辨，非常非常慢速的前進，覺得不對勁就停下確認，
幾次剛好停在路邊，如果繼續騎就下山崁去掰掰了、心情是度日如年，
我有近視戴眼鏡、安全帽鏡片不能打開，不然眼鏡鏡片都水霧那就瞎了，
前面一台中型貨車前後左右都有霧燈，看起來和掃街灑水車一樣。

幾次要跟汽車走都無法跟上，因為只看到微弱的紅燈光越來越小，
後面的白目梅氣都不敢喘一下，接近南山時霧才淡了，感覺真如恍如隔世，
可是南山加油站也休息了，沒辦法只有騎到橋頭那個加油站，
沒想到那個加油站也休息了，怎麼辦？只能希望油還能騎到三星了。

很幸運的騎到了，這加油站24小時營業不會休息，加滿油回頭衝北橫了，
進北橫後狀況還好，但過100林道口後下雨了也起霧，雖然有設反光片，
但下雨讓光產生折射又有霧，只能以超級恐怖來形容心裡的感受，
過明池後霧散了雨也停了，終於撐過去了嗎？還沒…

深夜裡北橫明池到巴陵這段路，無燈、無人車、路窄、急彎多，
還好沒看到甚麼奇怪的東西，到了巴陵才喘口氣，接下來的路就有路燈，
問題是同樣前後無啥車、四周漆黑，會感覺自己很孤獨…白目梅在度咕，
不得不佩服她、坐機車常在度咕還沒事，她手微鬆就知道又在度咕了。

我的安全帽鏡片盡量不刮到，還噴汽車玻璃撥雨劑增加穿透度，
白目梅的安全帽鏡片是白花花一片，看不到又沒啥事她就開始度咕，
最常在蘇花公路的長隧道裡度咕，敢度咕還有一點是我騎車她放心，
當然有我這關老爺及赤兔馬騎不過去的路…往梨山的力行產業道路。

那時想抄個捷徑，剛騎進去時還好，但騎一下後就開始覺得不對了，
前幾天都連續下雨、力行產業道路是碎石子或泥土路面，
大車輪胎讓爛泥路面都一條條凹陷深寬又交錯，小車輪完全無法騎的，
會陷進爛泥溝裡、立即決定放棄，乾的路面就免強能騎。

這樣跑是不是機車的一些東西磨損很快…問題是她都沒啥反應，
因為車我在騎、車有問題我不會處理嗎？我會騎有問題的車出去？
所以過年後的清明後引擎出現輕微金屬敲擊聲，對聲音我是很敏感的，
因為引擎不應該出現輕微金屬敲擊聲，去機車行給老闆聽聽。

「可能是啟動盤、也可能是曲軸的聲音，啟動盤還好、曲軸就麻煩了。」
都要拆引擎、只差在維修價錢，我無法忍受引擎的輕微金屬敲擊聲，
老闆就拆引擎確認啟動盤沒問題，換曲軸要一萬…白目梅又當沒聽到，
曲軸有三個軸承，最容易出問題的是活塞連桿那個滾柱軸承。

因為那個滾柱軸承在承載活塞連桿的推拉力，當然是那個滾柱軸承磨損。
「只是磨損很輕微，有些人機油裡都有金屬屑了一樣還不弄…」
車老了、騎很慢、都短程，當然不會想修，但我這小病不醫會成大病，
引擎運作時機油功能是潤滑及清潔機件，金屬屑混在機油裡。

那會讓機件產生更多的損害，到時候可能整個引擎都報銷了，
換曲軸要一萬？曲軸去材料行拿幾千、兩個軸承去買不到一千，
但拆引擎要先拆車身，不像野狼引擎在外面幾個螺絲就拿下，
所以通常工錢都是材料錢一倍以上，嫌貴？自己換…

修車要一萬、白目梅有聽沒有到，擺明車是我的、我自己看著辦，
車弄好的隔天照樣要我載她下去環島，拆汽缸、活塞環就要換新，
曲軸也換新，就要如同新引擎四百公里要換第一次機油，
在屏東換機油，學徒洩下機油、洩油螺絲沒鎖上就倒進新機油。

一瓶400耶？里程數才七萬多，曲軸會這麼快就磨損一是都雙載在跑，
引擎的負荷很大、而且都是跑長途，二是沒準時換機油、想省點機油錢，
還有小地方機車行都只有較便宜的機油，心想應該不會差很多，
這機車里程數沒兩萬就開始跑，多久時間就跑五萬多公里了。

所以換曲軸後就堅持要400價位的機油，老闆看到機油上倒入下流出，
真的幹在心裡口難開，我無所謂…洩油螺絲鎖上再倒進一瓶新機油，
白目梅已經預訂要去哪裡就不會改變，172、174、175這三條縣道，
常白天跑、晚上也跑，晚上在174縣道偷摘人家種的龍眼、很甜、大個。

龍眼樹就在路邊不摘心很癢，周邊又沒住宅不怕誰衝出來抓賊，
白天在175縣道買人家剛摘下要載回去的橘子，比向大盤商買還便宜，
不過最特別的是在174、175縣道，常會突然聞到一股花香、檀香味，
那個香味很濃很明顯，但那段路沒人種很多花、也沒宮廟。

花香、檀香味哪裡來的？當然是神佛出現才會有花香、檀香味，
白目梅看的到但不是都看的到，因為她也在問怎麼有花香、檀香味？
也就是只知道是神佛在旁邊陪跑，不知道是甚麼神佛在旁邊陪跑，
為什麼神佛要在旁邊陪跑？當然是地頭蛇想怎樣來保護我們。

強龍不壓地頭蛇、地頭蛇不犯強龍…地頭蛇？當地算強的鬼靈，
就是突然礙到祂的眼，還在想怎樣神佛就出現…別輕舉妄動，
甚麼神佛要在旁邊陪跑保護？因為我的靈師是姜子牙、天庭丞相，
這樣說好像沒啥說服力…也許跟我在西岐城領的誥文及令有關。

因為還有去青雲殿的路上，常走106縣道、106縣道很長，
精華路段是十分到瑞芳，過十分後路開始彎來彎去、上坡下坡，
那回騎到忽然尿急，就在上坡頂大彎的邊邊停車，旁邊有一間萬善同，
106縣道路邊有幾間萬善同，就這間萬善同最大一間。

那路就一個上坡頂大彎的旁邊有萬善同，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學我，
不可能在路邊就尿了啊？走到萬善同後尿，尿完看到怎麼有塊薄合板，
萬善同不大不小間應該是磚造，前面貼磁磚、房子後面水泥也抹平，
房子後面中間下方有一塊薄合板，很好奇就過去看一下。

那是一個小空間、放幾個金斗甕、薄合板做遮掩，走出去頭就開始暈，
接著打嗝，乾嘔幾下後頭不暈了繼續上路…我去犯到那些鬼靈了，
在我旁邊尿尿就算了還來向我示威…這叫犯者無意、被犯者就是不爽，
那幾個金斗甕是拓寬那路段挖到的無名骨骸，通常是集中一處放置。

然後當地人怎樣了問神後才蓋那間萬善同安置，也就是蠻兇的，
不然不會蓋間像廟的萬善同，那地方只有當地人會去祭拜，
那些鬼靈想對我怎樣時神靈來了，我頭暈、乾嘔，就是神靈在我周邊，
神靈鬼靈比的是強弱，未必神靈都較強…但那回神靈比鬼靈強很多。

通常只要是你去犯到的那就很難喬，因為是你去犯到、你起的因，
除非有比鬼靈強很多的神靈出面，要請出比鬼靈強很多的神靈，
很明白的告訴大家可遇不可求，那回神靈強到鬼靈只能選擇吞下，
大山寨的土匪群遇到官方大軍是打還不打？當然不打、還先閃先贏。

但我離開後還是怕會被跟，哪會知道神靈是不是來一下就離開了，
神靈離開、鬼靈就有機會啦……現在說的是事後想，當時只知道有犯到，
知道有神靈出現，因為只有神靈在我周邊我才會頭暈、乾嘔，
我沒頭暈、乾嘔就是神靈離開，後來我才知道神靈都在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