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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閒了寫寫遊魂一些往事殺時間  下


還不是小餐廳能夠做出來,人家餐廳也吃過很多家,當然一看一吃就知道是怎樣的水準,
燒烤豬肋排、佛跳牆、烤鴨、宮保高麗菜、點心、水果都很特別,那燒酒雞更是特別,
都稱讚旅長有用人的眼光,部隊伙房竟然能做出這樣的東西,旅長當然感覺非常有面子,
這種伙房可遇不可求,本來就是這樣,因為野戰部隊的伙房都嘛是想摸魚打混的人。

伙房最不會被操啊?大甲東營區裡沒傳出什麼靈異事件,營區外的鐵砧山是步兵教練場,
到達教練場前會經過一處墳墓區,大家都知道看到墓碑上照片時,不要亂想不要亂說,
可是總有人不信邪,下午時候部隊在墳墓區旁稍微休息一下,那個兵在墳墓裡瞧來瞧去,
然後看到一個墓碑上照片是個女孩、年輕、眉清目秀,隨口說這麼漂亮就死掉太可惜了。

晚飯時那個兵突然開始在發燒、意識恍惚,被送到醫護室,軍醫立即打了退燒針,
雖然燒很快就退了,但他還是意識恍惚,這情況很不妙,立即送到大甲的醫院掛急診,
醫生怎麼查都查不出病因,所以又送回部隊,部隊當然就通知他家人來,
沒有病因無法送醫,他家人只能把他領回家去,情況很不尋常、他家人就去問神。

醫生沒辦法處理當然就是問神,一問之下知道是他亂說話造成的,這下知道事情大條了,
鬼直,意思是鬼都直來直往,一但是你自己去招惹到的,那神佛也很難幫的下去,
他的家人當然立即請神佛和那女孩溝通,很正常的女孩就是不肯放手,除非他娶了她,
冥婚?那個兵還沒結過婚耶?他家人當然不願意…最後只聽說那個兵的狀況越來越不好。


禮拜天下午副旅長突然來到伙房,可能沒放假無聊來走走看看,發現伙房竟然都不在,
副旅長心想這些傢伙一定都偷跑出去,燒過的煤炭渣都堆在伙房後面的圍牆下,
煤炭渣很快就變成坡道,很輕鬆就翻過圍牆出去,其實旅部很多軍官包括旅部連軍士兵,
放假都是不走營區大門的…副旅長在旅部看著手錶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再走出旅部。

來到伙房寢室後在左旁站著等,他心想伙房這些傢伙雖然都很油條,但從沒延誤開伙時間,
所以準備伙食的時間到時一定會回到伙房,那麼年輕就兩顆花可不是掛假的,
要爬上外面圍牆要有東西墊腳,那幾個舊木頭板凳從開始翻牆一直就擺在那位置,
偶爾外面商家也用到,下士伙委先爬,他頭一過牆就表情怪異,但沒表示的就翻牆進去。

第二個也一樣、第三個也一樣,換遊魂…原來副旅長用手招來還比出不准聲張的手勢,
全部都被當場活逮,不過副旅長沒懲罰、沒開罵,副旅長看著這些油條沉默了一下,
然後說士官怎麼可以帶頭不假外出?士兵外出依規定不能穿便服…便服沒收,
接著旅部傳令來把便服收走,當然不是全拿那時穿的…幾天後旅部傳令被煩到受不了。

全都一直叫他把衣服拿回來啊?旅部傳令就把便服拿回來,但是副旅長沒點頭他敢拿嗎?
說到這個、伙房老兵退伍時交接給遊魂兩條美軍使用的X腰帶、灰白色、很厚實,
不想交回去就給了遊魂,一條較差一點的給姓柯的,較差也比他領的那條好很多很多,
運來的煤炭都很破碎、這回還燒不太起來,火起不來無法煮食啊?叫伙委去弄點煤油來。


他拿大一水瓢來、遊魂接過來就往灶口裡潑去,手還沒收回來、火就回燒快到手了。
「你拿甚麼啊?」「柴油。」就覺得顏色不太對。「再拿柴油你潑,找死啊?潑柴油…」
煤油顏色微紅、柴油微黃,油質上柴油較水性,煤油一直潑、煙囪又冒出滾滾濃煙,
旅部傳令跑來問為什麼煙囪冒出滾滾濃煙?煤炭太差燒不太起來、一直潑煤油…

又演習了,這回部隊在高雄內門集結、步兵都用走的,從大甲走到高雄內門、營長也要走,
伙房被安排在內門紫竹寺的左後方,那時內門紫竹寺前都是田,還是在颱風季裡,
這年芒果盛產、遊魂去藥房買個藥膏還附送一桶芒果,香蕉也盛產、但香蕉比芒果還慘,
有個蕉農騎三輪車載一車香蕉說要給阿兵哥吃,那些香蕉還一半弄去給步兵營才消化掉。

這麼剛好開始演習前颱風來了,風大雨大時遊魂發現伙房車頂在漏水,這下事情大條了,
立即開始搶救車內的白米及麵粉,一袋白米50公斤,扛著快跑到紫竹寺廟大門旁,
有點距離、那裡雨水淋不到,伙房五個人只伙委及做性柯的能扛白米跑、但都跑沒遊魂快,
遊魂甚至還一次扛三袋麵粉快跑,一袋麵粉20公斤,他們都嚇到了,因為要彎著腰快跑。

腰不夠力完全沒辦法,那時他們才知道遊魂是小鋼砲,紫竹寺前及旁邊都是田,
晚上在田溝裡看到好多土虱不知在擠甚麼,沒有去抓土虱、因為不要沒事放條蟲在屁股,
演習正式開始的早上10點多,這時間伙房沒事,在紫竹寺後旁的涼庭裡喝啤酒哈啦一下,
突然一個上尉軍官快步的走過來,他有配戴手槍,所以應該是部隊的主官。


「哪個單位的?這時候竟然在喝酒聊天?」好兇?「旅步連伙房…長官要喝一點嗎?」
上尉軍官愣看我們幾秒,接著拿起還有半瓶的啤酒一飲而盡再快步的走開,
為什麼敢這麼囂張?上次演習某營營長大聲問搜索排的兵。「哪連的這麼散漫?」
「報告長官,旅部連。」那營長說。「真他媽的官大屌大雞X大…」就走開了。

旅級單位,步兵營長哪有權力想怎樣,同樣的那上尉軍官能對旅部連伙房怎樣?
又沒對他有不禮貌行為會去找旅部連連長說?重點演習中伙房的所在範圍都屬禁地,
當然不會自討沒趣,旅部連及旅部的演習便當都是不鏽鋼便當盒,規定吃完後都要洗乾淨,
因為要再收回來裝下一餐飯,伙房可是不洗你們吃的便當盒的、有加給就洗。

不過要裝飯菜前還是會用清水沖一下,遊魂已經習慣把演習便當弄成像火車便當一樣,
讓每個打開便當的人都覺得有胃口、吃得下飯,這對作戰部隊來說是很重要的事,
因為演習很累、胃口自然較差,所以演習中的伙食也是評分中很重要的一項,
平常伙食也是評分中的一項,因此旅部連的演習便當變成旅長招待重要裁判官的最好禮品。

旅部連的官士兵吃的就是這個便當,只是讓伙房同時再多弄幾個便當而已,
所以旅長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吃個飯再回去,這種演習便當您在別的單位是吃不到滴!
師對抗演習的中將總裁判官,中午時就兩次在旅部吃演習便當,
原因是米飯煮的剛好、菜色及擺置也很好,還有菜就是川菜餐廳的口味。


中將總裁判官說從沒看過演習部隊吃這樣的便當,當然已確認旅部連的兵吃同樣的便當,
旅長多有面子啊?早上坐伙房車去發便當,某據點裡有旅部連的兵也有步兵連的兵,
旅部連的兵領了便當後打開,底下是較乾的乾稀飯,一個荷包蛋,演習還有荷包蛋吃耶?
其他是豆腐乳、青菜肉絲、幾片香腸,色香味俱全,還有兵還沒來拿便當所以要等。

接著看到步兵連的早餐送來了,一個透明塑膠袋裡裝較稀的乾稀飯,
較稀的乾稀飯和一堆不知道什麼東西混在一起,一坨看起來就跟廚餘差不多,
幾個步兵連的兵看看旅部連的便當,再看看自己的早餐…當場就忍不住流下眼淚,
為什麼步兵被說是乞丐兵?為什麼步兵吃的被說像在餵豬?因為步兵都要走路行軍。

演習一定穿較差的服裝,走一段時間後汗水及塵土附著,那模樣就跟乞丐差不多了,
步兵營伙房兵幾乎都是一些阿里不達的人,有些本事的就調到營部小伙房,
伙房士官長都是老伙房也是軍隊裡的標準伙房…標準是能交差就行,沒吃出問題就行。

旅部連及旅部演習時不用像步兵要走路,旅部連伙房也不會和旅部連在一起,
因為副旅長都會事先堪察、決定把旅部連伙房藏在哪裡,跟人家地方談借用相關事項,
重點是民以食為天,旅部連伙房要是被敵軍抄了,那旅部連及旅部就不戰而敗,
所以演習時旅部連伙房沒人管最自由,就算演習還沒開始及結束了也一樣。


這回演習最後第三天聊什麼菜比較下飯,你一言我一語…滷肉、控肉、肉燥、滷豬腳蹄膀。
「呃…那明天就來滷個豬腳。」「幹!你是頭殼壞掉了嗎?」他們異口同聲耶?
「滷不爛嗎?」「廢話…」又異口同聲?輸了就沒面子了、怎麼當頭頭?
「幹!如果滷的透爛…你們全都自己閹掉敢不敢?」全都愣看遊魂、這傢伙怪招很多。

「燒瓦斯?」「燒木材啦…」「怎麼燒木材?」「不會撿磚頭疊灶嗎?一群豬頭。」
全都心有不甘…五點多演習便當送出去後就去四處撿磚頭及樹枝木材,接著疊磚塊灶,
你一言我一語、對怎麼疊都有自己的看法,演習最後第二天,中午便當弄好後送出去後,
大鐵鍋放在廢棄磚塊疊起來的灶上,放進三分之二的水,灶裡開大火,煮過的豬腳撈起。

再放進另一個大鐵鍋,菜商已把豬腳燒過除毛,豬腳先煮過是除掉的豬腳的腥臭味,
「給我用力的燒…火還太小繼續加材」「哩西咧靠北喔…」伙委猜拳輸了要負責燒材。
人家他本來很有格調,都是彬彬有禮、口不出穢言的,來到伙房後就向下沉淪了,
大火煮一個小時,水變少就加水、同時邊試味道,再鍋蓋邊用布圍起來。

灶裡維持小火的程度,豬腿的後腳比前腳便宜,所以都用後腳…四點時打開鍋蓋,
果然豬腳都悶到熟爛了,氣味是鹹香中帶點甜味,光聞氣味就肚子餓,試下湯汁味道。
十分完美。「這要怎麼剁?」「啊?當然是用刺刀剁…白癡啊你?這樣子還能剁嗎?
把骨頭弄掉再亂切成丁塊就好…豬。」骨肉分離很容易、亂切成丁塊後混入同時煮的花生。


豬腳肉及花生放進便當,汁淋一點在豬腳肉及飯上,光淋點滷豬腳汁就可以整碗吃光光,
連上的兵對便當裡這道菜都稱讚不已,旅長從軍那麼久,也第一次演習便當裡出現滷豬腳,
還滷到爛透又色香味都好,旅長不知道伙房是怎麼搞出來的,但知道是遊魂的主意,
那傢伙一直都鬼頭鬼腦…某演習某階段結束、部隊集結,集結地是南部某廢棄的磚場。

周邊有一些高高的木瓜樹,晚飯結束後就先去找竹竿、再去凸木瓜,遊魂負責凸,
兩個負責用鋼盔接木瓜,綠木瓜放在米裡面,三天就成黃木瓜,邊走邊凸…耶?
那邊怎站個女人?沒有很遠但沒啥燈光,依稀看到穿白色洋裝、長長頭髮、還背著對我們,
問題是越看越感覺毛毛的,因為這裡沒民宅、那裡又是樹叢…所以不凸木瓜了,酸~

農曆過年後旅部傳令來說旅長想要吃年糕,伙房全都沒做過年糕,就問人年糕怎麼做,
原來做年糕這麼簡單?煮好的紅豆放進糯米漿裡混合再蒸,信心滿滿的蒸,
但蒸好的年糕卻是水水的,然後旅部已經下通牒,到元宵節還吃不到年糕就走著瞧,
已經連續做三次都失敗,沒其他辦法之下農曆元月十四號晚上在遊魂大甲逛好久。

才買到一小塊年糕。「我很誠實的跟你說連續做三次都失敗,因為問的人也不會做,
這點年糕是我走遍整個大甲才買到的,因為旅長要求一定要吃到,買的時候我有再問,
直接買糯米粉、不是糯米泡水磨漿,糯米粉加水加糖調和去蒸、蒸的時候不能滴到水,
糯米泡水磨漿的水太多、蒸好的年糕就都水水的…我們問錯人才都做是失敗。」


旅部傳令一定轉述的嘛!是伙房遇人不淑、不是自甘墮落,旅長自然就能理解,
戰技測驗,旅部連伙房當然也要參加,為了強化體能,遊魂晚點名後在營區裡跑步,
遊魂的體能算不錯了,那晚姓柯的跟遊魂一起跑,跑啊跑的看到旅長在散步。
立正敬禮。「旅長好!」旅長臉色很不好。「那個單位?現在就寢時間還在跑步?」

「報告!旅部連伙房。」旅長臉色微變。「再跑一下就要就寢聽到沒?」「聽到!」
剛起跑後聽到。「旅長好!」「那個單位?現在是就寢時間為什麼還在跑步?」
「報告旅長!幾營幾連。」「現在就去把你營長連長叫過來,聽到沒?」
聽旅部傳令說那三個步兵被關幾天禁閉,因為就寢時間就該就寢還跑什麼步?

那為什麼遊魂沒事?旅部連伙房很紅?只對一半,起床、就寢、幹嘛的時間不同於部隊,
就寢時間跑步不應該,但那是在自我要求不能苛責,所以旅長說再跑一下就要就寢,
不然旅長會說不要跑了立即就寢,旅部連伙房表現那麼好,旅長當然不會處罰的,
步兵連的兵當然就不一樣,就寢時間不就寢在跑步,營長連長是在帶什麼兵?

緊急機動集合大部分都是在深夜,幾點則不一定、大多凌晨,只要聽到急促哨音響起,
伙房也要揹起裝備衝到連上拿槍集合,可別以為伙房就是搞伙食,當伙房很鬆很茫,
也是部隊一員、也要打仗的,五項戰技、各種體能及測驗,旅部連伙房都要參加,
成績不及格一樣被操、他們三個就常被操,拿跳箱說…就只有遊魂併腿跳過。


併腿跳一百分、分腿跳八十分,跳不過的一堆,跳箱很高的、但眉角抓到就不是問題,
阿兵哥早上都是啃饅頭喝豆漿,遊魂覺得一成不變很無趣,都吃到不太想吃了,
過年後決定禮拜三的晚上包包子,遊魂決定就是遊魂說了算,做點心的教怎麼包,
餡料遊魂弄,沒人知道伙房包包子,禮拜四早上來搬早飯的兵都嚇一跳,竟然是包子?

聽說旅長看到包子時楞了一下,然後才開始吃,聽說連長看到包子時也楞了一下,
有這種反應很正常,因為他們在部隊這麼久應該從沒在早上吃過包子,那多耗時間啊?
接著旅部傳令就來問遊魂為什麼做包子?當然是旅長叫他來問的。
「每天饅頭豆漿都剩那麼多,大家都吃膩了…要改變一下大家才吃得下去。」

旅長接受遊魂的說法,理由很簡單,做饅頭很省事,何必弄麻煩很多的包子對吧?
而且遊魂也沒說錯,每天饅頭豆漿大家已經吃的很膩,改變一下就會又有胃口了,
接著開始固定禮拜四早上吃包子,只要是吃包子就不會有剩下的包子,因為數量有限制,
計算上一個人兩個包子,這是皮薄餡多的大包子,餡料當然以較便宜的材料為主。

然後遊魂又在禮拜六早上饅頭改為花捲,做過那麼多饅頭、做花捲根本就沒甚麼,
內有很多蔥花及五香料,所以花捲很好吃,剛蒸好時伙房其他人、伙委都會先啃一個,
因為外面賣的花捲吃起來沒這麼香,比饅頭略大的小花捲、如同饅頭方便偷藏,
冷硬了後比饅頭還好吃,所以花捲和包子一樣都沒剩…當然是遊魂先做、以身示範。

 

這時早飯的菜裡很常出現滷肉及油炒酸菜,就是饅頭夾滷肉、油炒酸菜、荷包蛋吃,
那三樣是主菜,將酸菜饅頭取代很單調的啃饅頭,豆漿也偶爾改成米漿,
遊魂怎麼搞、旅部從沒再表示意見,旅部傳令還說旅長很滿意旅部連伙房做的伙食。

四月初旅測驗,可是為什麼還是有紅藍軍、這是對抗…這回被藏在某鄉下農家後院外,
那地方真的是鳥不生蛋,去雜貨店買個啤酒還要走一段路,還沒啥東西可娛樂,
對抗、伙房就會配一名通訊兵,下午一點多無線電傳來說紅軍可能要從後方前進,
會通過伙房的所在地,伙房要準備挖坑藏人藏東西,意思就是藍軍被紅軍突破防線了。

就是伙房已無法撤出,大家立即開會討論怎麼挖坑躲藏,結論怎麼挖坑躲藏都藏不了,
人家又不是都瞎了,只能躲進農家的後院裡、東西藏在農家的後院裡,那裡有好幾戶農家,
有幾戶好像還沒人住,避開紅軍可能通過的道路就行了…伙房車沒法藏要開走,
怎樣都不會完美,還好下午一點多無線電傳來紅軍不會從後方前進會通過伙房所在地。

下午無聊遊魂抱著步槍在牆腳小睡一下…有人在輕踢?睜眼看到副旅長?立即站起。
「副旅長好…」「旅長說想喝個湯。」「副旅長沒早說,晚上準備一鍋蛋花湯給旅部。」
「相不相信你頭上會有蛋花?」「啊?那…明天叫伙委去買條貴一點的魚煮個魚湯。」
「旅長說盡量不要亂花伙食費…下面不是有種竹子嗎?」「報告副旅長那是綠竹…」


「不是剛好?挖幾支綠竹筍不就好了。」「偷挖人家的綠竹筍?」「我有叫你去偷挖?」
「沒有…」「就這樣,明天晚上如果沒有綠竹筍湯…被抓到可別說是我說的。」
副旅長一樣模樣很酷的轉身走開…綠竹筍都是大清早在挖,所以偷挖就要更早才行。
跟伙委說。「瞎咪?三更半夜到竹林裡偷挖竹筍?」「我挖,你負責拿手電筒照路。」

「竹林裡不是很多那種東西…」「拜託?你是下士耶?」「拜託?下士也會怕鬼啊?」
對喔?「他們不可能去的,你不去這事就要你扛…我沒辦法邊拿手電筒邊挖竹筍。」
凌晨三點多下士伙委一臉很幹拿手電筒走前面開路,我背著上好刺刀的步槍及防毒面具袋,
採綠竹筍的綠竹都種的較分開、一區一區,所以不會像一般竹林裡走的感覺那麼恐怖。

邊走邊注意綠竹裡的土堆,看到冒出點頭就刺刀刺進去,筍尾一扳竹筍就到手了,
再把土回復原狀,挖到第五支竹筍、防毒面具袋滿了、夠了,突然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下士伙委手電筒立即關掉,我們靜靜的聽是什麼聲音…一個發綠光的球體慢慢晃過去?
在距離我們幾公尺的竹林裡,伴隨依依嗚嗚的聲音,感覺有點哀怨、有點不滿。

接著一個發紅光的球體,安靜無聲的慢慢晃過去,好像在追那個綠光球體,
那畫面真的太詭異了…問農家,老農說那是神在驅鬼啦!紅光是神、綠光是鬼,
第一次聽到…下午五點多伙房車出去發便當,快到達搜索排的所在地時通信兵喊停,
說搜索排前方有紅軍包圍不能過去,通信兵隨時都在用無線電聯絡、確認。


那怎麼辦?老革命要通信兵立即問能不能過來拿?或者是否有別的路可以繞過去?
就那條路而已,然後一輛計程車開到伙房車前,下車的是搜索排的某下士班長,
他把軍服脫掉剩白色薄衛生衣、戴一頂斗笠,便當都拿上車、計程車再迴轉開回去,
搜索排是首次被紅軍包圍,表示紅軍的偵搜兵蠻強的,旅對抗是兩師的各一旅對抗。

師對抗、當然是兩個同等級的步兵師對抗,測試師長的戰略、戰術及整個師領導能力,
旅對抗自然是測試旅長戰略、戰術及整個旅領導能力,領導能力包含管轄部隊的作戰力,
旅測驗是師部對該旅進行作戰能力測驗,師部下各種狀況、測驗旅營的各項能力,
旅預測是旅長預先測試各步兵營的作戰能力,平時訓練不扎實、作戰能力自然就不佳。

 

大甲鐵砧山營區移防到苗栗大坪頂西營區,東營區是師部,兩個營區進出管制特別嚴格,
因為營區周邊常有憲兵在路巡,所以在這裡就很難偷溜去哪裡,接著就換連長了,
聽說陰連長進高極班,高極班出來就準備開花了,表示陰連長的表現讓旅長很滿意,
沒有旅長推薦哪進的了高極班,新連長很年輕、長的高又帥,前一職務是師部幹訓班隊長。

所以帶部隊很兇、火氣很大、沒啥耐性,但對遊魂說什麼時似乎都有在壓抑火氣,
可能到旅部報到時,旅部有對他特別叮嚀,盡量少去干涉旅部連伙房的事,
有什麼事直接跟伙房的遊魂說,他是伙房的頭頭,對他絕對不要太那個…意思懂嗎?
新連長當然不知道,為什麼旅部會要他盡量少去干涉旅部連伙房。

還對遊魂不要太那個…但新連長心裡很明白,旅部是在保護旅部連伙房及遊魂,
既然已經告知盡量少去干涉旅部連伙房,那新連長當然就不能想對伙房怎樣就怎樣,
這天中午遊魂和姓柯的提一大味增蛋花桶湯要去連上,走到旅部中山室前,
看到旅部中山室的屋頂在冒煙閃火花,依經驗判斷、那情況應該就快要燒起來了。

旅部中山室是傳統軍舍,磚砌長方型、上面木頭樑再蓋石綿波浪瓦,石綿波浪瓦冒煙閃火花,
表示木頭樑已在燃燒、火花會加快燃燒的速度及範圍,遊魂和姓柯的互看一眼,
接著兩人就提湯衝過去再整桶湯潑像冒煙閃火花處,兩人看著火花沒了、煙也淡了…
一堆步兵衝過來問旅部中山室在哪裡?說屋頂在著火?他們被派來滅火的。


遊魂說就這棟、屋頂的火我們已經打熄了,步兵看了一下後才慢慢轉身離開,
旅部傳令走過來說湯呢?兩人指給他看,旅部傳令看到傻眼,屋簷還在掉下豆腐、蛋花。
開飯了。「怎麼沒有湯?」旅長問。「報告旅長,伙房中午煮的是味噌豆腐蛋花湯。」

「湯呢?」「伙房的遊魂和誰提著湯走出伙房,接著看到中山室屋頂在冒煙、閃火花,
就黑黑的那裡,他們立即把整桶湯潑在冒煙閃火花處,所以湯就沒有了…」
副旅長起身走到中山室外看下屋頂再走回坐下。「那裡的屋頂上有很多豆腐丁和蛋花…」
旅長看一下副旅長。「飯後找人弄一下那裡,電線都檢查一遍、燒黑木頭換新…開動。」

旅部連長一樣問怎麼沒有湯?連長傳令說伙房的遊魂和誰把湯潑在旅部中山室屋頂滅火,
都沒被誰責怪,因為旅部中山室是老舊的房子,屋樑木頭乾燥很容易起火,
如果沒有把冒出的火花即時撲滅,等其他人來滅火,旅部中山室可能就不能進入吃飯了,
沒被責怪也沒被嘉許,因為沒被叫去清屋頂的豆腐丁和蛋花就很不錯了。

晚點名前新任副旅長把遊魂找去旅部副旅長室,心裡很狐疑新任副旅長找我做啥?
新任副旅長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嚴肅的人,年紀比前任副旅長大幾歲,
新任副旅長問遊魂伙食製作上有無什麼問題?有任何問題的話就直接向他報告,
另外要遊魂繼續維持一向極佳的伙食水準…遊魂突然嗅到不尋常的氣味。


一定是上任副旅長有跟新任副旅長說什麼,不然為什麼他會知道要特別找遊魂去說?
伙食還有任何問題的話就直接向他報告…似乎伙食的水準在部隊裡很重要,
上任副旅長是三支大功記滿、調去875旅當副旅長,師部肯定就在875旅營區裡,
先前旅部傳令說副旅長申請擔任教官,顯然上面不同意他幹過於茫鬆的職務。

十月時下士伙委待退回連上,新伙委也是下士,還是在連上帶兵績效算不錯的下士,
當值星班長時可兇了,可是來到伙房就兇不起來,因為四個都是破百的老兵,
只能兇兩個準備銜接的新兵,一個爸爸是警總的少將,身上還刺了青,
一個日文很厲害,都沒有廚房經驗,都是透過關係進以為是茫缺的旅部連伙房。

拜託!旅部連伙房絕對不是茫缺好嗎…十月中部隊測驗,旅部連伙房當然都要參加,
五千公尺徒手跑步、各項戰技體能、打靶,旅部連伙房裡就遊魂通通一次就過關,
最後一次離開營區前的打靶,連長下令說打三發用走的、打兩發用爬的,
打一發或都沒打到就連滾帶爬回到連上,這位連長可是說到就做到、不是在嚇唬人的。

四發及以上的打完靶就可以先離開回連上,打兩次175公尺步槍靶,遊魂分別是五發及四發,
打完靶遊魂就先離開回到伙房,遊魂打靶的特色是瞄準了就一次打玩、所以打靶很快,
五發打完、其他人可能只打兩發,晚飯時間在前側門看到好多人連滾帶爬地進來,
扛著靶連滾帶爬模樣真的超慘,連鄭兩人也在其中…接著又要旅對抗了。


部隊吃完早飯後就要出發,12點整火車要開動,前一天連長問遊魂便當有沒有問題?
遊魂腦子立即快速沙盤推演、接著說沒問題,有幾個新兵因剛好遇上演習而無法入部隊,
新兵狀況外哪能直接進部隊參加演習,所以暫放在旅部連伙房看管,這就是人手啦?
人多就好辦事,當天早飯後開始所有人聽遊魂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包括下士伙委。

晚飯後。「說明天中午前伙房車必須開到車站,中間時間伙房要做三百多個便當。」
他們三個及伙委瞪大眼睛。「哪可能做的出來?」「確實時間明天我再跟老革命確認,
基本上是做不太到,但只要完全照我說的做、沒有任何摸魚,我們就能創下紀錄…」
每個階段的時間都不能延宕到…伙房軍卡在11點20分開出營區,11點50分到達車站。

伙房軍卡一到車站,好多兵就衝來搬中午吃的便即晚上便當,接著伙房軍卡上鐵皮,
領頭走進車廂裡,遊魂看到連長眼眶微紅、態度很激動的兩手緊握遊魂的手說。
「xxx,我就相信你一定辦得到…」他為什麼會這樣?當然是旅長越想心越不安,
加伙委伙房是五個人,伙委狀況外幫不了什麼大忙,還有三個新兵一樣是在狀況外。

真正能做的就只四個,營區副食供應站8點半開始,所有副食品回到伙房都已經9點多了,
要準備因演習無法入部隊而暫放在旅部連的新兵、及旅部連、旅部的午晚飯,
總共三百多個便當,三百多個便當要多少飯菜?飯菜還要擺置,伙房還要上軍卡,
旅部連伙房做的演習便當都如火車便當,因此旅長自然會將菜擺置的時間也算進去。


只有兩個多小時,伙房軍卡還要上鐵皮…旅長就找連長去問有沒有派人支援…沒有?
當然接著連長被罵的很慘,旅長認為應該再多給幾個人手才夠,火車是準時開動,
伙房軍卡就算火車開動前幾分到了,上鐵皮的時間也不夠,伙房軍卡就無法上鐵皮,
軍卡不能在路上亂跑的喔?伙房軍卡去追火車…很快就會被憲兵攔停。

然後火車上所有人都要餓肚子,還要餓兩頓,在軍中這可是件大事、旅長肯定會被懲處,
雖然連長說已經問過遊魂、遊魂說沒問題,但旅長認為來得及的可能性真的很不高,
旅長當然很相信遊魂的判斷,那傢伙雖然偶爾會少根筋,但從來沒有凸過什麼槌,
這麼大的事如果沒有仔細評估計算過,遊魂應該不會說沒問題…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未知因素很多啊?譬如副食品較晚送到、譬如去哪找那麼大的檯面放便當盒?放地上?
11點過後旅長便開始邊看手錶邊看出入口,過11點半後每過一分鐘、心情越沉重一點,
到了11點45分時旅長就坐立難安了,副旅長、處長也坐立難安,車廂內自然靜悄悄,
大家心裡都在祈禱伙房軍卡快點出現,11點50分終於看到伙房軍卡開進出入口。

所有人心裡的大石頭猛的就放下,能出動的都出動幫忙搬便當、伙房軍卡上鐵皮,
火車開動前30秒,老革命一派輕鬆的走進車廂,老革命向來不管伙房的事,這回也撩下去,
因為他知道每階段都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不然一定來不及,所以從沒看過他那麼兇過,
這時旅部三長都認為遊魂真的很不簡單,每個人個性不同、動作速度不同、會作的事不同。


要能完全整合運用就是很大的困難,還有三百多個便當要煮幾次飯?每樣菜還下幾次鍋?
便當菜要擺置的時間、伙房上軍卡時間、軍卡開進出入口的時間、上鐵皮的時間,
光是想時間怎麼分配就頭昏腦脹了,可是遊魂卻說沒問題,這傢伙如果不是在睹的話,
就是有不是常人的腦筋,連長問完一下就說沒問題,那麼短的時間要考慮那麼多的事。

已所看到的判斷、遊魂不是在睹,不然不會在11點50分伙房軍卡能開進出入口,
伙房軍卡上鐵皮起碼要七分鐘,扣掉搬便當的時間完全剛剛好…不是賭、是博一把,
如果全都照遊魂所設定的那時間就剛好,老天保佑、沒有任一過程出現誤差。

一早遊魂就跟老革命確認伙房軍卡開到進出入口的時間,也跟老革命說只能快不能慢,
不然就死人了,老革命也只能預估時間、因為可能有變數,但他很清楚只能早、不能晚,
其他三個老伙房很清楚這個事開不起任何玩笑,所以除了遊魂分配的工作還兼督工,
當遊魂預設伙房上軍卡的時間快到時,老革命更兇的要求所有人動作加快。

遊魂跟他說都四五十歲了、火那麼大小心中風,老革命切的一聲、繼續喊來喊去,
每階段的時間遊魂都設定好也跟他們說,所以他們的要求是只能快不能慢、累死新兵,
都上車後遊魂再全都巡視一遍,走出伙房就向在駕駛座的老革命比出OK手勢,
兩手剛扳著車板、老革命就把油門摧下去了,其他人把遊魂拉進到車裡、分秒必爭。


老革命當然就衝衝衝、邊開車邊按喇叭邊開罵,走進車廂時被歡呼的感覺多好啊?
從軍那麼多年從沒有這樣的成就感,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但完成不可能的任務。

部隊先集結在知母義營區、知母義營區最早是新訓中心,伙房先在營區外再移入營區裡,
這區域是伙房區,步兵伙房是燒煤炭、旅部連伙房是燒瓦斯、砲兵伙房是燒煤油,
遊魂從沒看過燒煤油的、很新鮮,伙房集中在這裡、當然也都會知道別的伙房做了什麼菜,
因為菜要送出去啊?遊魂當成外燴在做,中午連上的兵來端走一大盤的魚香肉絲。

這魚香肉絲和川菜餐廳的魚香肉絲、色香味都一模一樣,砲兵伙房就過來問這是什麼菜?
怎麼顏色這麼漂亮、香味感覺很好下飯…這是川菜的魚香肉絲,用講的你學不會滴…
豆瓣魚、梅干菜肉、辣子雞丁、麻婆豆腐、糖醋肉,每頓飯至少都有兩樣很下飯的菜,
步兵營的伙房士官長、砲兵伙房的頭頭,都會來看看顏色、聞聞氣味,當然不能試吃。

晚點名後連上的兵來找去喝酒,遊魂和姓柯的兩人跟著一些人走、鑽狗洞溜出去營區,
連鄭兩人要盯著新兵、還有他們不太能喝,一夥在小吃店邊喝邊聊的很開心、啤酒喝太多,
店家來不及把啤酒冰涼,某人就說明晚我們會再來喝,啤酒一定要多冰一點喔?
哪知道隔天下午部隊就移動了,店家特地叫很多啤酒來冰,這麼多啤酒要賣到什麼時候?


不是識途老馬根本就不會到那小吃店、識途老馬不多,店家不干損失就去向旅部投訴,
連長立即知道遊魂和姓柯的兩人也有去,但沒怎樣因為話不是我們兩人說的,
喝酒聊天而已、遊魂還是旅部紅桃碰不得,也不能只處罰一個又兩人快退伍了…就算了,
演習正式開始前要打靶,連長說顧靶場的是他同學,接著帶旅部連到靶場去看靶。

研究怎麼樣打的成績才會更好,這可是違反規定的,但要績效就是要較敢一點,
隔天進到靶場先發子彈,遊魂及其他四人特別被叫到一旁,每個人發給二十發子彈,
連長很小聲說五發打自己得靶、各五發補左右側機槍靶、五發補左右側步槍靶,
還有這樣搞的?連長特別的叮嚀不能被發現,因為打靶的時間是固定的。

人家打五發、我們要打二十發,所以打靶命令一下,沒有在瞄多準的情況直接就打了,
全連打靶、誰打幾發哪會被知道,連長已經把打靶較差的放在補靶兩側,夠奸了吧?
我們五個也完全沒有辜負這個重大的使命,打靶的時間結束時二十發子彈全部都打完,
175公尺步槍靶瞄中心打、250公尺五七輕機槍靶瞄頭部打,350公尺是五零機槍靶。

槍口不夠穩定,250公尺五七輕機槍靶用步槍打是打不到的,五零機槍的聲音好大聲,
晚上就消息傳來,旅部連打靶成績是南考部年度打靶測驗總成績得第三名,
這可不得了,因為旅部連基本上是業務連…晚點名前被通知說旅長命令明天全部放假,
從沒聽過演習中在放假的,肯定旅長已經爽到不能再爽了,旅部、旅部連全都放假。


人都放光了、伙房當然也放假,演習中在放假很稀奇了對吧?那還沒什麼,
更稀奇的是晚上八點後就開始放假,有看到放假的都是穿便服,演習還帶便服?
不好意思,伙房也是穿便服放假,帶便服就是溜出去玩時要穿的,伙房最有機會溜出去玩,
重點集結區附近有較大的城市才會帶便服,不穿便服很容易就被憲兵逮到。

演習開始前、旅部連的兵說出停車場衛兵,看到有個白影在駕駛座玩著方向盤,
當然當沒看到、那個白影還玩兩個晚上,演習正式開始時部隊還集結就突然冒出黃紅煙霧,
那是下狀況、叫毒氣來襲,很突然但伙房是老鳥立即戴上防毒面具,蠻多兵愣著不知怎回事,
當然就被噹了,裁判官還會檢查防毒面具帶的是否確實,可不是有戴上就可以。

狀況結束、部隊在某廢棄磚場集結,晚飯伙房放鬆閒聊時突然聽到槍聲、槍聲在圍牆外,
部隊是集結在圍牆內,伙房立即想到是敵軍突襲,可是圍牆是鵝卵石砌的加上鐵刺網,
鐵刺網是私人財務不能破壞,左看右看一下才看到伙房車後面有個小空隙,
接著依序的鑽過那空隙往槍聲發出的方向跑去,剛跑到時假想敵又對空開了一槍。

裁判官和開槍的假想敵都嚇一跳、因為空包彈也會打死人的,接著裁判官就比出手示,
要我們停止再前進,互看一下後裁判官指示假想敵再對空開一槍…等一下後還是沒其他人到,
裁判官要假想敵用無線電詢問、假想敵立即用無線電問。「他們說都過不來…」
「你們哪個單位?」「旅部連伙房。」「旅部連伙房都能過來…為什麼其他人不能過來?」


假想敵再用無線電問。「他們說所有兵都在圍牆內,被圍牆阻擋全都過不來…」
已經有聽到很吵雜的人聲…裁判官說。「假想敵一支步槍需要你們七支步槍才能過關,
但你們只有四支步槍,其他人又都過不來,所以通知他們狀況解除…我們走了。」
外面的他們幹死了…演習狀況中抓到假想敵多風光啊?慢慢走回去再鑽過那空隙。

連長隨即過來問伙房怎麼過去的,就從那空隙啊…連長幹死了,因為記嘉獎的機會沒啦?
通常退伍前一個月算待退,不會安排重要的事給你做,退伍前一個禮拜會放謀職假,
天數從七天到三天,視個人勤務狀況而定,但這次旅對抗結束、部隊接著要去將軍山野營,
所以連上不留人,因此旅部連就有幾個是在演習中退伍,當然補替的新兵已在連上。

下午演習最後前的階段結束、部隊集結,伙房也和連上集結,明天開始演習的最後階段,
我們幾個沒事就到一處坐著閒聊,旁邊也坐其他的兵,現場是我們比較聒噪一點,
因為這回很操、他們都累壞了坐著就休息,可是伙房的精神可好了,所以嘻嘻哈哈的說。
看到一個中尉裁判官走到我們面前。「起立…」都站起來。「聽口令,驗槍…」

有沒有搞錯…驗槍程序是驗槍開始、蹲下轉槍面向左取下彈匣,轉槍面向右、
拉拉柄將槍機固定在後,關保險、通視槍膛、藥室裡有沒有子彈,沒有,送上槍機、
開保險、擊發、再擊發,轉槍面向左裝上彈匣,轉槍面向右蓋上防塵蓋,驗槍完畢…
依驗槍程序驗槍。「你們這懶散樣子像軍人嗎?軍人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哪單位的?」


他以為他是誰啊?得了便宜還賣乖耶?遊魂開口了。「報告裁判官,我們是旅部連伙房,
裁判官你這樣找我們小兵的麻煩覺得很快樂嗎?他們兩個這演習一結束就退伍,
我們兩個這演習結束後一個禮拜退伍,我們都知道擔任演習裁判官很辛苦,
狀況結束裁判官您應該要把握時間休息,這樣找小兵麻煩是沒有任何績效的好嗎?」

中尉裁判官楞看遊魂,接著要開罵?「裁判官有權命令我們嗎?面子給你了…還要怎樣?」
又楞看遊魂一下再氣呼呼走開,旁邊的兵都拍手叫好,稱讚遊魂說的真好。
再坐下,一下後連長微笑走來。「伙房,我知道你們很辛苦…對裁判官說話要客氣點。」
連長一副暗爽在心頭的轉身走開…他在暗爽什麼?遊魂替他出了對演習裁判官的鳥氣。

演習中裁判官最大,裁判官說怎樣就怎樣,所以部隊的主官都不敢讓裁判官不開心,
不然裁判官就會陰你,明明你贏或過關,裁判官就是判你輸或是沒過關,
那是在演習狀況中,就算演習狀況外,裁判官也能突然丟個煙霧彈表示毒氣來襲,
那又是演習狀況中了,或突然在某處開槍表示敵軍突襲,當然那又是演習狀況中…

演習裁判官的權力只在演習狀況中,非演習狀況中,演習裁判官是沒任何權力的,
又不是在新兵中心,只要是官就跩的不得了…當然對演習部隊軍官來說,
演習還沒完全結束前,演習裁判官都是不能得罪的,可是這回這個紅帥中尉裁判官,
偏遇到遊魂這上兵黑卒…就被遊魂吃了,其他三人都沒想到遊魂敢直接這樣講。


遊魂會直接這樣講是你這中尉裁判官欺我太甚,我臂上這三條凹槓不是白掛的,
演習狀況中,演習裁判官也沒權力對部隊中的兵下驗槍命令,因為沒有部隊指揮權,
這一點很重要,旅部的軍官都沒權隨意命令旅部連的兵驗槍,演習裁判官有權嗎?
所以這個中尉裁判官不敢去旅部跳、只敢去向連長跳,也只敢說兵的態度不好。

旁邊也有旅部連的兵、都有看到聽到,接著連長當然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誰不找,偏要找四個就要退伍又非常油條的伙房兵耍官威…想到就好想笑不是嗎?
中尉裁判官會肯挨遊魂這悶棍是…演習裁判官可以陰演習部隊,但我們是伙房,
演習中根本就不知道在哪怎麼陰?給你很會記恨很會報仇好了,幾乎是演習結束就退伍。

還演習快結束了、你是能報什麼仇?我們要退伍了,敢不敢跟你中尉裁判官玩?
遊魂的態度已經擺明要跟他對上,來啊?誰怕誰?你繼續耍官腔沒關係,
軍法怎麼規定遊魂不知道,但知道中尉裁判官沒有我這兵的指揮權,當然就敢跟他玩,
旅部連通信排長能直接叫搜索排的兵驗槍嗎?當然不行、就是沒有搜索排的指揮權。

演習結束,伙房兩個退伍、兩個放謀職假,等於伙房四個老兵同時退伍、伙房新兵可慘了,
全都沒當過廚師,最先進來的兩個雖有在學,但不是當廚師的料、沒那個心啊?
再去將軍上是拿退伍令、拿到就走人啦?回到家,媽媽說孫師傅已經打電話來問你,
接著孫師傅來到我家。「再幾天我要到基隆去接廚房,爐子沒問題差凳子…你要不要去?」

當然去,一開始和孫師傅一樣坐著臺汽客運上下班,然後嫌這樣每天坐臺汽客運太麻煩了,
有宿舍但不想住宿舍、改騎機車上下班,雖然要從台北騎到基隆有一大段的距離,
但交通費總比坐臺汽客運便宜很多,每天騎機車在台北和基隆兩地飆來飆去、騎沒多慢,
那晚載二爐子回台北,過人行天橋左轉,一對夫妻正手牽手快步的要橫越馬路。


穿深色衣服、看到時人已在車頭前、緊急閃避,機車右手把碰到那女的腰部,她就跌倒了,
人衰就是這樣、跌倒時頭偏偏就撞到那路中間金屬製凸起會反光那東西、破個洞,
而遊魂的記憶就只有猛看到車頭前有人的那畫面,因為遊魂接著臉下部著地、立即昏迷,
在左轉彎時、基本反應是龍頭向左,避免車頭直前撞到,那情況下是龍頭向左打死。

瞬間降速讓遊魂人擦滑龍頭飛出去,但車速不快、車身已傾斜,所以遊魂下半身沒出去,
因此臉下部著地、立即昏迷,後座的二爐還坐在椅坐上、一腳踩地,才能立即把遊魂送醫,
有沒覺得這事有些詭異?一是遊魂應該有的身體本能反應在那一刻突然完全喪失,
二是那裡路燈雖沒很明亮,但不至於完全沒看到前左方有對夫妻手牽手快步要橫越馬路。

警察到了車禍現場、肇事者離開就是肇事逃逸,那時間遊魂還在醫院昏迷著,
二爐子看遊魂一動也不動、那對夫妻好像沒啥事,立即二爐子撐起遊魂攔計程車去醫院,
到醫院後就打電話給餐廳某小妹、她先生那裡的交通警察,夫妻倆同時到達醫院,
問二爐子到底發生甚麼事?二爐子說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看到機車前有人…沒騎快啊?

小妹的先生立即通報、派出所也正通報找肇事者,遊魂昏迷被二爐子送醫、不構成肇事逃逸,
後續怎樣就不多說、拿出20萬賠人家醫藥費,派出所和解後看到機車、龍頭已經走位,
右手把碰怎樣撞擊那女的腰部知道嗎?前輪急速向左,前輪右側碰撞到那女的腿部,
造成龍頭向左打死、右手把正擊那女的腰部,速度再快點或慢點、時間點多一秒或慢一秒。


雙方最多只是輕傷或沒啥事、這就是個劫,遊魂受傷了無法再繼續上班、回餐廳辭行,
餐廳納小妹說,當天下午我就看到一個人站在你後面、用很兇的眼神看著你,
那天下午遊魂坐在餐廳裡看雜誌,餐廳那小妹說那種情況通常是有相當的因果關係,
所以我沒說,本想隔天下午帶你去廟裡拜一拜,沒想到晚上就發生事情了。

阿福主廚完全看不出是個遇邪靈、神靈就上身驅趕的乩童,餐廳那小妹顯然不是只看的到,
只看的到、不會說那種情況通常是有相當的因果關係,相當的因果關係最好不介入,
就是遊魂在外某處犯到那個東西、還讓他很憤怒,晚上那時間點又剛好可以報復,
都來個鬼遮眼、都莫名奇妙的就出事了,二爐子毫髮無傷、那女的丈夫也毫髮無傷。

幾年後的晚上睡覺時、猛覺得有人在輕推遊魂的腳,睜開眼睛就發現人完全不能動,
腳在床尾、床尾站一個穿碎花、很樸素的人,肩以上是黑的、是她手在輕推遊魂的腳,
她是誰?從那身形及衣服,認定是遊魂已經往生的阿嬤,她生前都穿那樣的衣褲,
爸爸的媽媽、往生後的晚上時間都遊魂為她守靈,那時候遊魂剛好沒工作。

為什麼輕推遊魂的腳不知道,為什麼肩以上是黑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她繼續輕推遊魂的腳,
到底要表達甚麼也不知道,遊魂就只眼睛能動、沒恐懼沒害怕,只疑惑為何完全不能動,
突然身體能動、她也消失不見,睜開眼睛時人就是醒著、這能算是被鬼壓床嗎?
肩以上黑的是不讓你知道誰、或不能讓你知道誰,手輕推遊魂腳…到現在還是不明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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