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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桐花女  

          
終於又到可以放鬆心情的禮拜天,一大早就騎著心愛的歐兜麥到鶯歌,
這間碧龍宮是間算有名的宮廟,但不是因為叫龜公廟而有名,
是深夜來這裡看台北夜景很不錯而有名,不過晚上時廟旁就感覺…

往鶯歌石那邊,白天有陽光有陽氣感覺不會太明顯,機車停在廟的下方,
再向通往鶯歌石的小徑走去,這條小徑還算好走,
不過走的時候還是要很小心注意才不會絆到摔跤,從這裡到鶯歌石的距離是2.8公里,
算是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不過山裡既清靜空氣也好,偶爾走走也是不錯。

走了多久不知道但汗水都已經把衣服弄濕了,喘著氣的停下腳步看著遠處的鶯歌石,
鶯歌石要在遠方的某個角度位置上看才像鶯哥,在這位置看不過只是塊很大石頭,
 不想再走過去、腿開始感覺在酸痛,年紀一大把了還能走到這邊已算很不容易。

快樂就好,不要不服老跟自己過不去,休息了一會後開始往回走,
不知道為什麼越走心越不安,當然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或看到冤親債主,
越走越慢、邊走邊注意周邊的狀況…這感覺真的很不尋常。

難道是被那種東西跟上了?我雖然神經很大條,但對那種東西的感覺卻很敏銳,
跟幾個來登山健行的人擦肩而過,他們的樣子都很正常,
那種東西如果盯上了誰時就一定只跟著他,因為俗話說鬼是死直的,
就是完全不會拐彎抹角、一板一眼的意思…這樣說來那不就算我倒楣了?


既來之則安之…在快接近涼亭的時候猛然停下腳步寒毛聳立,
因為好像看到樹林裡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長頭髮的女人,這邊的光線還算挺明亮,
怎麼就這樣出現了?不太合常理…可是誰會沒事穿白衣披著長髮跑進難走的樹林裡?

感覺真的很毛可是又非常不信邪,很小心翼翼的邊觀察邊注意她動靜的慢慢靠過去,
她就站在一片白色的油桐落花上紋風不動,心裡的壓力真的太大了,
趕緊點根菸猛吸猛吐的緩和一下,背對著所以不知道她正面是什麼樣子,
就是這樣才覺得恐怖不是嗎…心情越來越緊張的繼續緩步前進。

「喀叉!」 不小心踩 斷枯樹枝…猛的她像貓頭鷹一樣的轉頭過來?

沒事沒事,是自己太緊張了所產生的幻覺,她只是很正常的轉頭而已,
納悶加狐疑的眼睛盯著我看。

「呃…妳在這裡做什麼?」「看油桐花啊?」 看油桐花?這女人不年輕了。
當然也不是歐巴桑。「這地方很難走進來,妳的衣服怎麼還那麼乾淨?」

還是覺得不對勁。「我有在注意啊…你在這裡做什麼?」 該怎麼說呢…
「呃…我在找中藥草,妳看油桐花怎麼會看到這裡來了?」
「剛好看到這裡掉落有一片油桐花,覺得好美就來啦…」 膽子不小。

 
油桐花因生長地區的關係又被為四五六月雪,油桐樹因樹皮可製膠,
果殼製活性炭、根葉花果均可入藥,油桐子雖不能食用但可加工製成桐油,
桐油屬於乾性油乾燥速度極快,桐油比重輕有光澤不傳電,
是油漆印刷油墨的優良原料,油桐樹可供建築之使用又具防腐性質,
也有使用於樂器方面,因為用途多日治時日本人引進台灣在苗竹桃一帶大量栽種。

早期種植油桐樹的都以客家人較多,因此油桐樹與客家人的淵源深厚,
但現今油桐樹在臺灣北部的山裡幾乎都可見到。

「妳很喜歡油桐花?」 「對啊…」  她蹲了下去玩著小油桐花。
幾歲的人了還在哪裡裝天真可愛…有點看不太下去說。

「妳為什麼這麼喜歡油桐花?」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也對。
懶得再跟她耗下去轉身慢步走開。「喂!」「有事嗎?」「你不喜歡油桐花嗎?」

沒想過這問題。「基本上我比較喜歡大朵一點的花,油桐花太小朵了。」
世界上最大朵的花是食人花,但花很醜還會發出惡臭。

「你知道油桐花代表什麼嗎?」 「代表什麼?」「代表…」模樣忽然變得很落漠?
  「怎麼了?」 「沒事…」 突然想到黃妃唱的那首油桐花新娘…

「我知道代表什麼了,妳慢慢感傷我先走了嘿!」肯定是嫁沒出去才會在這看油桐花。
「你知道代表什麼?」 又走不了了。「妳那個油桐花新娘沒當成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然是怎樣?」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遇到神經病了。
「是怎樣對我都無所謂…」 趕快離開這裡。「你想不想唱歌?」 唱歌?

果然腦筋銹逗了。「沒事唱什麼歌?」 「我想唱歌。」「妳唱啊?」「你陪我唱。」
要是唱下去,一定會被路過的人報警叫救護車來。

「這地方我沒辦法唱,妳自己唱吧…」「我沒說要在這裡唱歌啊?」
「那要在哪裡唱?」 「大同山青龍嶺可以唱歌的地方很多不是嗎?」
大同山可以唱歌的地方確實很多。  「那走吧。」閒著也閒著。

 
唱歌而已又沒什麼,我唱歌的聲音雖然不怎麼樣,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用走的去?哪可能…當然是騎機車載她過去大同山的另一邊。

「你一定要騎這麼快嗎?」 「妳沒戴安全帽,我怕警察開紅單…」
「我看你只是想吃我豆腐而已吧…」吃她豆腐?
「那妳把手架在前面不會啊?」 「那樣我怎麼坐的穩啊?」

毛病怎麼這麼多…到了後,找個有卡拉OK的小吃店進去,人家剛開門,
我們剛好可以獨唱,點了兩樣菜後開始翻點歌譜。

「你先唱。」 我先唱是嗎?沒問題…投了錢按下歌曲號碼。

「目睭若合起來  目前就會浮出來  懷念彼時彼個人  可愛的形影

用生命叫伊名字  一夜過一夜  怎樣你也無應聲  啊  暗暝得雨落

看月娘來祈禱  三百六十五日子  離開的人去叨位  怎樣袂返來

聽見著鐘聲響亮  引阮目屎滴  怨嘆著我的運命  啊  暗暝得雨落

這呢重這呢重  頭頂這個新娘網  若是流淚來戴著  加添心苦哀

我一生怎會忘記  初戀彼個人  你到底站在叨位  啊  暗暝得雨落」

 
唱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竟然給我白眼?「有問題嗎?」「為什麼唱這首歌?」
「我喜歡這首歌啊?」「下次你要是再唱新娘悲歌我就給你好看…」 還有下次?

「看什麼看?喝酒啊…」 喝酒?我這邊的玻璃杯裡的啤酒滿到產生表面張力。
她什麼時候去拿臺灣啤酒的我怎麼都沒看到…

連唱了三首歌,她依然不動如山自個微笑的灌著啤酒。「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
這類型的美女的確沒見過…說要唱歌的人是她,來了不唱歌的人也是她。   

「妳不是要唱歌怎麼都不唱?」 「你唱的很好聽…就都給你唱啦?」
我的歌聲像在殺雞殺豬還叫好聽?「哇?妳已經喝了三瓶了耶?」

三瓶玻璃瓶裝的台灣金牌啤酒。「你在叫什麼啊?我請客總可以了吧…」
「這是妳說的哦?」剛還在擔心錢帶不夠,這下我也要用力給它喝下去。

「我說妳至少也唱一首吧?」 瞇著眼看我。 「我為什麼要唱歌?」 為什麼?
「是妳說要唱歌我才來這裡的耶?」 「我說想吃大便你會去挖糞給我嗎…」

楞傻的看著她…真的無言以對。  「好吧!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唱歌。」
這麼臭屁?就把耳朵清乾淨聽妳唱國歌…

 
「遠處的鐘聲迴盪在雨裡 我們在屋簷底下牽手聽

幻想教堂裡頭那場婚禮 是為祝褔我倆而舉行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美景 習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

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艱辛

你我約定  難過的往事不許提 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

要做快樂的自己 照顧自己 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  一爭吵很快要喊停 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會好好的愛你 傻傻愛你 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唱得真的不錯耶?忽然想到她怎麼會選周蕙的這首約定?

「請問這位兄台,我唱的還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叫我兄台?她當這自己在唱黃梅調…走出小吃店後立即準備閃人。

「喂?吃完就想跑了喔?」四周的人都在看我? 「話有妳這樣說的嗎? 妳還想怎樣?」
「我頭好暈,陪我坐一下。」  坐就坐…到旁邊的石頭上坐。

點根菸看著遠方…這女人比鬼還恐怖。「想不想聽故事?」「妳說啊…」
千萬別說三隻小豬的故事。

「很久以前工業區裡一家工廠裡有兩個感情很好的男孩跟女孩,
他們常常在休假時一起到大同山遊玩,主要是因為離工廠很近又省錢,
男孩住工廠的宿舍,女孩則是住她的家裡,有一回兩人在大同山上散步時,
女孩忽然發現遠處油桐花白的好漂亮,男孩隨即帶女孩去找哪最可以看清楚油桐花。」

這個女孩應該就是她。  「然後?」

「三個禮拜天的時間他們才找到,地點就在早上那裡的附近,
女孩看到一片雪白的掉落在地上的油桐花,好開心好快樂,
男孩說如果妳今天是穿白色的洋裝,那就和油桐花一樣的潔淨美麗了。」

難怪她都熟女一個了還穿感覺有點老舊的白色洋裝。
「之後每個禮拜他們都相約到山裡看油桐花,一邊看就一邊…」「打野砲?」

「打你的頭啦!一邊唱情歌啦?」 幹嘛不直接說。
「六月過後油桐花就沒了,兩人還是常到某個地方去…」 又想拐我了,不吭氣。


「雖然已經沒油桐花了,但女孩總能感覺油桐花依然還在,
快冬天時男孩家裡出了點事情,必須立即辭職回去處理,在要離開時她告訴女孩,
穿好白色洋裝在油桐花下等他的婚戒…」再點根菸,顯然她都沒等到那男孩。

「女孩每年油桐花開時,就穿白色洋裝在油桐花下等那男孩,
等了三年後終於等到那男孩了,然後沒想到女孩的父母堅決反對,
因為男孩的家境太差,和女孩的家境相差太多,然後兩人就私…」「私定終身?」

「私定你的頭啦!」 又被拐了。

「兩人私下決定永遠只和對方在一起,決定用時間來換取空間,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女孩因父母的決定而結婚了,男孩卻都沒再出現,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女孩因為無法繼續和丈夫在一起而離婚了,男孩還是沒出現,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女孩依然穿白色洋裝在油桐花下等那男孩…」

「我有疑問。」「說啊?」「結婚後妳一樣來這裡等他喔?」
「我有說是我嗎…那女孩心裡就只喜歡那男孩,所以一樣在等他…」

「如果等到了…那妳不就要爬牆了?」「爬你的頭啦?我會…?」
嘿嘿!終於承認了。  「喂?幹嘛打我?」 絕對是腦羞成怒。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啊?」 「我哪裡壞了?」
「你是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從頭壞到腳…」 有沒有搞錯?

「算了,妳慢慢回憶吧!我要走了。」 「不准走。」 不准走?
「妳憑什麼不准我走?」「因為我又想要唱歌了。」「你去唱啊?」

「剛才我請你,現在換你請我這樣才公平。」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那花不了多少錢…等下就來個尿遁看妳如何繼續做怪。


 不對!越想越不對…剛才才吃過喝過而已,現在又要再進去吃喝嗎?
雖然沒規定不能只唱歌,但那是卡拉OK需要各桌輪流唱,
可不是KTV裡自己想怎樣唱就怎樣唱如果就光唱歌一定會挨白眼。

「呃…還是不要唱了啦!換我說故事給妳聽如何?」「好啊?可是我想喝酒。」
「我去買啊?妳在這裡等我。」 很不信任的眼神?「你想趁機落跑對不對?」 落跑?  

「我像是會落跑的人嗎?」「像…」像妳老木…

 「如果妳再繼續用你的小人之心來度我這個君子之腹,
我現在明白的告訴妳,如果妳不道歉我馬上就走…看妳能把我怎麼樣?」

楞看著我。  「不用道歉吧…」「要。」「好啦!是我失言,對不起…」
還咬牙切齒的說?不跟妳計較…啤酒買回來後各開一瓶開始講故事了。

 
「很久以前工業區裡一家工廠裡有兩個感情很好的男人跟女人,
他們常常在休假時一起到大同山遊玩..」 在瞪我?  「有問題嗎?」
 
「沒有,繼續講。」「有一回兩人在大同山上散步時,
女人忽然發現遠處的油桐花白的好漂亮,
男人隨即就帶著女人去找哪裡最可以看清楚油桐花…」 她手在握拳握的很緊?

「也沒有找多久就在某處找到一片雪白的掉落在地上的油桐花,
女人好開心好快樂…」 「你知道耍人的後果是什麼嗎?」

「妳很吵耶?妳以為我在學妳的故事哦?錯…這兩人都已結婚各有家庭,
只是因為在工廠裡長久的相處後發覺彼此很契合,雖然兩人很相愛,
但都不願破壞對方的家庭也不想破壞自己的家庭,
所以就只能都偷偷摸摸的見面約會,偷偷摸摸上賓館開房間…」

「我真的很想不懂他們愛的那麼痛苦做什麼…」「妳以為愛只有快樂而已哦?
別幼稚了好不好?如果可以…他們需要愛的那麼辛苦那麼累嗎?
現實上有很多因素都必須去顧慮,不是妳想斷就可以斷的…」

 「他們兩人長得怎麼樣?」 這個嘛…
「男的不帥但很有個性也很有智慧…跟我差不多。」「嘔~…」

吐死妳這個王八蛋再下十八層地獄去!
「女的長得普通、智商普通、沒什麼特色…就類似妳這樣?」還好閃的快。

居然給我潑啤酒。「妳很沒風度耶?」 喝她的啤酒不鳥我。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一年多過去,然後工廠忽然間就要遷到大陸去,
兩人都不可能去大陸工作,所以就都被資遣然後分道揚鑣,之後各自都找到工作,
可是私底下仍然繼續連絡來往,小別勝新歡,只要有很難得的機會就瘋狂大做」「停!」

「怎麼了?」 「這段跳過。」 這段最精彩了說。

「一段時間過後,兩人開始不論是見面或連絡的次數都一直在減少中,
可能是感覺已經都麻痺了,或是對愛已不再那麼衝動了,
某天兩人同時察覺到這問題,決定找個時間好好談一談…」「談什麼?」

「談判啊?談要繼續還是分手。」「然後?」

「兩人就在無人的樹林裡的油桐落花上各自說著自己的感觸,
說著說著兩人忽然又觸動了心絃,就在油桐落花上打起野砲,
因為害怕被人發現又彼此的心情非常悸動,所以感覺非常的刺激,
在激情過後都平靜下來時…兩人也許下了終身不變的承諾。」

 喝幾口啤酒休息一下,講話也是會累滴好不好?「快點繼續說啦?」 真沒耐性。

「兩人許下如果今生還有選擇的機會後一定要等待對方,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兩人的家庭依然和樂融融沒絲毫不好的現象,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男人終於因為老婆敗家,在不斷的爭吵後離了婚,可是女人的家庭還是一樣過的很美滿,
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每年那男人都會來到那個曾經激情過的油桐落花處,
他依然在等待…雖然那女人已經很久很久沒跟他連絡了。」

「那個男人就是你對吧?」「噗!」嘴裡的啤酒忍不住的噴了出去。
「我有可能那麼呆嗎?明知道不可能了還等個屁啊…傻蛋一堆。」

猛然揮手過來?還好反應夠快立即架開。「妳這是什麼意思?」
「我在替世間所有的有情人打你這個無情鬼…」我是無情鬼?

 「妳嘛幫幫忙?等不等都是各人自由,我不爽等妳咬我…啊痛…」
猛衝過來往我手臂上啃下去。「妳是狗啊?好痛…」 齒痕非常的清晰。

「我這是在代替月亮懲罰你。」  卡通看太多了,還在蠢動中?
「妳別過來哦…我要回去玩跑跑卡丁車了,走了先。」

立即拔腿往上跑…等晚點她走了後再回來騎機車。

 

本想只小歇一下,沒想到竟然睡著了,一大早就喝酒又喝到中午,
人體氣血最沸騰時刻,當然比平常更容易暈醉,都快三點了…
慢步走回停機車處,她不可能還在的啦…

「我要你幸福  愛義無反顧  寂寞偶爾會  在心頭擺渡  而我還能在回憶裡找到  滿足」  
手機在唱歌?這首是葛盛仁波切的我要你幸福,歌詞很簡單但含意卻很深。

「什麼事?」 「有人要修電腦快回來。」 「喔?」我兼差維修電腦賺點外快。

賽揚667處理器的電腦?這玩意還有人在用喔?
他還蠻強的去買160G的硬碟想自己重灌…BIOS根本就沒支援到好不好?

看著藍底白字的BIOS傻眼中,有接上的抓不到、沒接上的卻抓到了,真的是見鬼了,
這塊主機板也掛了,人家是個窮學生住的地方也不佳,當然也不好意思給他破費太多,
整組中古賽揚1.2G+512 pc133 SD RAM+音效卡,才收他500塊…夠有良心了吧?

還要分期付款?就給他分期付款吧,到時候給不給也都無所謂了啦!
心存善念多給它人一些方便就是在積德…拆人家不要的電腦又沒花啥錢。

電腦處理的差不多後就要來去拈花惹草了,先處理不少盆插枝繁殖的迷迭香裡的雜草,
再檢查菜瓜苗發育成長的情況,目前還有在插枝繁殖含笑花和末茉莉花,
感覺茉莉花應該可以存活…含笑花就希望不太大了。

看著院子裡的玉蘭花看了不少朵?搬著鋁梯開始摘玉蘭花,
耶?有顆水蜜桃好像已經成熟了耶?院子裡原先種的是八九月才成熟的苦桃,
那是我爸從鄉下帶樹苗上來種的,活了幾十年也正是結果最多的那年突然就掛了,
然後我去買了棵水蜜桃樹苗回來種…去年才開始會結果。

「啊?」 重心沒弄穩鋁梯傾倒了。
還好不高,可是還是摔得好痛…好像積的陰德還不夠的樣子。

 
又是假日,當然還是要到山上走走,這回到土地廟那邊走…人蠻多蠻熱鬧的,
依著水泥欄杆看著山下…感覺很不錯。

「在想那個女人對不對…」 雞皮疙瘩突然都冒了起來。「妳哪位?」
這是善意的臨時性失憶,她笑的很邪惡?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可以吃玩了就跑掉?」
後面那句特別大聲把我給震懾住了。「妳認錯人了吧?雖然我很帥」 「嘔~…」

她的胃有問題。「奇怪了?不去看妳的油桐花等妳的老情人,妳在這裡做什麼?」
「奇怪了?我不能來拜拜嗎?」 拜拜?「不用拜了啦!妳那種事神也幫不了滴。」

「你又知道我在拜什麼了?」「才不信妳是在拜身體健康的哩…」
「不行啊?」 「行啊…」轉身回去土地廟前,機會難得趕緊開溜。

猛的被揪住衣領。 「相逢既是有緣…你在怕什麼?」 這是孽緣當然會怕。
「放手啦…還有事嗎?」 「我們去唱歌。」 又來了。

「妳要請喔?」 「我請啊?」 那就隨便啦…閒著也是閒著。

這回帶我到山下的一間規模還不錯的卡拉OK裡,
聽別人唱的感覺是麥克風和音響的素質都很不錯,
她點了幾樣菜叫了幾瓶啤酒後開始翻點歌譜。

這家的菜味道還不錯。  「唱歌吧…」「我們一起唱?」「對啦?快啦…」
楞看著電視畫面…無言的結局?

「曾經是對你說過這是個無言的結局  隨著那歲月淡淡而去

我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將會離開你  臉上不會有淚滴

但我要如何 如何能停止再次想你  我怎麼能夠 怎麼能夠埋葬一切回憶

啊 讓我再看看妳 讓我再說愛妳  別將妳背影離去

分手時候說分手 請不要說難忘記  就讓那回憶淡淡的隨風去

也許我會忘記 也許會更想妳  也許已沒有也許」

 
第一首就唱這種歌有沒有搞錯…頭開始在暈後本性也開始顯露出來,
沒有對她毛手毛腳,只是臉皮變的比較厚一點而已。

「妳今天怎麼沒有去等他,也沒有穿那件白色洋裝?」
「我不知道有件衣服會退色,結果洋裝就變成了紫色…」 啥?「漂白不就好了。」

「漂了啊?漂白水放太多…洋裝一碰就破。」楞看著她。  「那要怎麼辦?」
「唉!也許是命吧…」 命? 「怎麼講?」 「穿那麼多年都沒事,一碰到你就出事。」

 我帶衰的?「別扯到我嘿!衣服可都是妳在弄的哦…」 超哀怨的模樣?
「也許老天要我停止那段感情,開始另一段感情吧…」 另一段感情?

 「妳有喜歡的人了喔?」 「應該吧…不過他很壞,我好徬徨。」
「既然很壞幹嘛還去喜歡?」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那是犯賤。

「那我也沒話說了…喝酒。」  很奇怪的眼神在看我?「有問題嗎?」
「其實我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 暗戀? 「不會問喔?」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 不對?「問我叫什麼名字做什麼?」
「你叫我問的啊?」 那男人是我?「拜託?我已經結婚有老婆了耶…」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妳應該去找沒老婆的喜歡才對啊?」
「我能控制喜不喜歡嗎?」好像不能。 「那妳想怎樣?」 「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

「妳能讓我怎樣?」 「你想對我怎樣?」 楞看著她。
「我是很正常的男人,妳覺得我會想怎樣?」  她笑的很陰險?

「我怕你玩不起…」 玩不起?  「對喔?那我不玩就行了…喝酒。」
 頭越來越暈…她越靠越近…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直盯著我看…都被她看到不好意思了起來。「妳看夠了沒有啊?」「你越看越好看。」
 這叫王八看綠豆。「別鬧了。」 「我講真的…而且你跟他有點像。」 愛說笑。

「第8桌的歌。」 我點的歌來了…竟然拉著我上去?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風雨  縱然記憶抹不去 愛與恨都還在心裡

真的要斷了過去 讓明天好好繼續  你就不要再 苦苦追問我的消息

愛情它是個難題 讓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許可以 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離去 你始終在我心裡  我對你仍有愛意 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因為我仍有夢 依然將你放在我心中  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 總是為了你心痛

因為你歲月中 我無意的柔情萬種  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問我是否言不由衷

為何你不懂 只要有愛就有痛 有一天你會知道 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

人生已經太匆匆 我好害怕總是淚眼朦朧  忘了我就沒有痛 將往事留在風中

忘了我就沒有痛 將往事留在風中」

 
忽然想到幹嘛點男女合唱的歌。「你唱的好有感情。」 有嗎?
好像不知不覺的有掉了幾滴眼淚…又再喝了一瓶啤酒,真的喝不下去了。

喝不下又唱不了幾首歌,買單離開了…
機車往上騎了一會後停在上坡轉彎處,這裡有地方可坐著休息。

「你說的那個故事,真的不是你的故事?」 還在懷疑?
「當然不是,我是很重感情也很癡情但…不會去做那種傻事滴!」

「那是傻事?」 「不然咧?」「哪裡傻了?」「頭腦傻了…別來哦?」
又想動手了。  「妳不覺得傻嗎?」 「廢話!你告訴為什麼是傻事?」

「先作個比喻,如果某天他真的出現了,出現在妳的眼前,可是妳所看到的…
除了還依稀可以辨認的臉以外,其他完全都不一樣,而且還窮愁潦倒欠了一屁股債,
妳還是一樣的愛他嗎?」沒吭氣在思考。

「記憶裡的東西永遠都是一樣的美好,可是現實的東西隨時在變,
今天就算他跟以前一樣都沒什麼變的出現…妳變了多少妳自己知道嗎?」

點根菸...我可是家裡蹲大學、廢話學系、瞎掰研究所碩士。

「不要一直活在過去,妳不變不表示他也不會變,妳心不變是因為妳幸運生活安定無慮,
他也一樣生活安定無慮嗎?給他現在發達了好了,妳確定他心裡一樣還是只有妳而已?
明白的告訴妳啦!現在就算給你們見了面也擦不出什麼火花的,
頂多是上賓館開個房間兩人玩一玩而已…」 很不屑的眼神?

「懷疑喔?他家庭生活美滿和諧的話會和妳在一起嗎?都那麼多年了,
如果不是沒得混,會忽然來這裡看妳還在不在嗎?
也許我把人心說的太殘酷現實了一點,但這也是事實不是嗎?這樣一直等…
妳到底想要什麼妳自己知道嗎…」微笑的看著她…這回她像隻鬥敗的母雞。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接受現實吧!」 「你真的很壞…」「我哪裡壞?」
「你這麼殘酷的毀了我的純情少女夢…還敢問哪裡壞?」純情少女夢?

 「哇哈哈!!啪!」 打人了?不爽了。「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打人別打臉、傷人別傷心。」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對不起啦!」 「算了,我走了。」

「別生氣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已經這樣打了,要是故意不就成麵包超人。
「不要走啦…」「放手啦!」「再陪我說話嘛!」「不爽陪。」  我可是很有個性的。

「那載我到山下可以嗎?」 「好吧。」 這是順路。
 一語不發的到了山下時突然肚子在絞痛…好像隨時會噴出來。「你怎麼了?」
 
「肚子好痛…」 「那怎麼辦?那邊好像有一家賓館。」真的有家賓館。
機車一停好就衝了進去。  「休息。」 「280。」

馬上掏錢,接著窗口裡丟出一把綁著電視遙控器的房間鑰匙。 「妳跟來做什麼?」
「我會擔心啊…」 已經快來不及了哪管得了她。

衝進房間再衝進廁所…剛才那個昨晚買剩,最後一個的檳榔實在不應該吃。


頭好暈…奇怪哩?我老婆怎麼脫光光的在睡覺,可是這緊抱著的感覺又有點不太對勁,
我老婆沒這麼壯…不對?我好像有到一家賓館裡開房間上廁所…完蛋了!

慢慢睜開眼睛…她沉睡的臉就在我的眼前,驚嚇到怕連眨個眼都會弄醒她,
怎麼會這樣?真的完全想不起來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很輕很慢的挪動著身體,
像蚯蚓一樣的移動到床邊再輕輕滑下床,房間關著燈窗廉又都拉上,
雖然是白天但還是暗暗的,先穿上內褲再套上衣服再穿褲子,當然是準備開溜。

「啪咑!」 頭還在暈,腳一抬起就沒了重心摔倒了。「你在做什麼…」 吵醒她了。
感覺她似乎不怎麼高興。「我…口渴,想出去買個飲料回來喝。」 她會相信嗎?

用被子把自己包很緊,怕我看幹嘛還跟上床。「.我看你是想開溜,唉!果然是個無情漢。」
 無情漢? 「拜託!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  現在當然沒辦法再穿褲子了。      

「無所謂…要走你就走吧!大不了我當作被鬼壓就好了。」 被鬼壓?     
「我們有那個?」「沒有的話…為什麼我們都沒穿衣服?」

沒穿衣服就表示有那個?那抓姦就不需要找衛生紙、保險套當證據了。
對喔?趕快來找找。「你在找什麼?」  垃圾桶裡都沒使用過的保險套和衛生紙耶?

「不用找了,我們是在浴室裡…你真的都忘了?」在浴室裡做的?轉身要衝進浴室裡。
  「裡面沒東西啦…」 楞看她。  「可以麻煩妳很真實的還原一下事故現場嗎…」

「可以啊…你上廁所上到睡著了,還好廁所門沒鎖,我想把你叫起來卻叫不起來,
又怕你的褲子去沾到只好先脫掉你的褲子,忽然間我覺得你渾身的酒氣好臭,
就想說幫你洗個澡好了,反正你已經醉了,我也脫掉衣服免得被你弄濕,
哪知道才剛開始幫你洗而已,你就突然像隻發情的公狗一樣…」

像發情的公狗? 「妳不會反抗喔?」「我怎麼反抗…」什麼意思?
「不懂。」「就是我也有點醉意了嘛…你又摸得我好舒服…」 傻眼加無言。
「然後你就硬上,然後射進去…」 射進去?「妳為什麼讓我射進去?」

「我沒辦法反抗啊…」「會不會懷孕?」「不知道,今天好像是危險期…」
這回真的玩完了…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其實是因為你說你很欣賞我,我才讓你射進去…」 我有說嗎?
以後中午之前決不再喝酒了。「如果妳懷孕了怎麼辦?」「生下來啊…」 老蚌生珠?

「妳的小孩會接受嗎?」 她的小孩應該都蠻大的了。「應該會吧。」
「別鬧了,幾歲的人了還挺一個肚子像話嗎…」

「你在怕對不對?麻煩你把姓名住址電話號碼通通留下來。」「住址不用吧…」
「我查你的車牌號碼一樣可以知道,不過到時候…」 在威脅我耶?

「我那時候是已經醉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好不好…」
「好漢做事好漢當,歡喜做就要甘願受…」 哪來的歡喜啊?

 無力的坐在床沿…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回到家後看到老婆心裡卻沒有感覺半點愧疚,應該是不是自願的才會這樣吧?
忽然想到她會不會常打電話來?那傢伙是個恐怖份子!

好幾天過去了她都沒打電話來,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人真的不能做虧心事,這幾天老是提心吊膽的說,
為了讓心能平靜把電腦打開,然後開啟一部日本片片名叫媽媽的愛…

看那種東西心會平靜?對我來說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劇情很爆笑,
找個老女人和較年經一點的男人就是母子了,
片子開始沒一會畫面就跳到媽媽在自摸、兒子在偷看然後就開始了
真的把人都當白癡了,媽媽口說不可以卻完全不抵抗還反而主動…

「又在看這部片子?小心看太多會變笨的。」 我老婆也看過。「無聊啊…」
「聽…海哭的聲…音…」 有簡訊?她發的簡訊?把手機拿給老婆看。

 「臺灣大哥大發的簡訊啦…」會呆到把她簡訊給老婆看?她要我馬上過去找她。
「我去光華看一下東西。」 突然找我出去難不成是要說她有了?

懷著非常不安的心到了約定見面的公園前,她已經到了。「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 「沒事找我做什麼?」「找你喝酒啊?」 喝酒?  

「好啊?去公園裡面喝。」 不能再凸槌了。
到雜貨店買了啤酒、蕃茄汁還有蠶豆酥、蝦味先,到公園涼庭裡坐下。

「有沒有想我?」 「當然有。」「真的?」「對。」「為什麼想我?」
「沒為什麼就是想妳。」 不想也不得不想…她微笑著的喝啤酒看著涼亭外下棋的人。

「其實那天早上本來我是沒有要去拜拜的,可是忽然想到一件事,
然後就決定去拜一下順便問一下。」 「問什麼?」 喝她的啤酒沒理我。

「拜好了金紙也燒好了之後,才想好該怎麼問土地公,
我問土地公我的洋裝會那樣是不是神明的意思?擲笅三次的結果都是一正一反,
再問那就是神明要我忘掉過去那段情了是嗎?擲笅還是三個一正一反,
再問那神明是要我不要再去談感情了?擲笅結果是兩個反,
就再問那我的對象出現了沒有?擲笅三次的結果都是兩個正…」

擲笅一正一反是點頭的意思,兩個都反就是搖頭,兩個都正就是微笑不回答。

「那時我就在想為什麼不回答?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嘛!就決定再問一次,
笅才擲下去就忽然看到你往欄杆那邊走過去,轉回頭看擲的笅竟然是一正一反?」

真的是神話連篇。「拜託!擲笅這種東西只能當作參考的而已好不好…」
「心誠則靈,不然為什麼你一出現土地公就點頭說出現了?」「那只是巧合而已。」

「不是巧合,我相信都是上天已經註定好了的事情。」 喝著酒看著涼庭外,孽緣也是緣。
「你不喜歡我嗎?」「我能喜歡妳嗎?我有資格喜歡妳嗎?」「你當然有資格啊?」

「我已經有老婆了還有什麼資格喜歡妳?」「如果你沒老婆的話會喜歡我嗎?」
「應該會吧。」遊魂要是沒老婆,每天一定很忙哪有時間去山上碰到妳。

「緣份真的很奇妙,我又不是沒人喜歡怎麼會喜歡上你。」「那是因為我太帥了。」
「嘔~」 反應真快。「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然後?」

「一直想我守身如玉那麼多年,為什麼那麼容易的就毀在你的手上…」
這問題我也很納悶,又在沒追求她又才剛認識怎麼就上床了。

「也許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喔?」 好像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我覺得妳不能老是相信什麼上天的安排,妳要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這樣完全不正常,
妳應該去找正常一點的才對啊…」

「你以為我不想喔?可是偏偏就是會想你我是能怎樣?」
感情這東西有時候真的是很會折磨人。

 靜靜的喝了一會後走出涼庭,去上廁所後再回到涼庭。「那妳現在的想法是怎樣?」
「我的個性是…我喜歡的我就會搶過來。」搶過來?  

「妳是土匪啊?那妳那個男人為什麼不搶過來?」
「我媽媽反對啊?我會去做我任何想做的事情,但我不能不孝。」什麼邏輯。  

「妳怕妳媽媽?」 「不是怕是家教好。」 「妳要搶我過去,我就會讓妳搶過去?」
「我有辦法。」「那妳就搶吧…明白告訴妳,結果會讓妳很失望。」

無言的凝視著我。  「就算我讓妳搶到又怎樣?我會因此就愛妳嗎?」

轉身走出涼亭,那個方向是去上廁所,一會後回來了。「那你想怎麼辦?」
 「我哪知要怎麼辦…」 點根菸猛吸。「我們去唱歌好不好?」「不好。」

幾點了還唱什麼歌。「那現在你老實的告訴我,你要不要我?」 怎麼回答啊?
  「要。」  不是想撒謊,而是不想傷害她,而且也不是說要了之後就要怎樣。

 「好!那我就等你。」 慢慢等吧… 「如果等到最後還是等不到怎麼辦?」
「那也是天意。」 天意?  「妳真的這麼相信這都是天意嗎?」

「不相信也要相信,因為有緣千里來相逢、無緣見面不相識。」這句話倒也是事實。
上天幹嘛造這孽緣亂點鴛鴦譜。「妳認為妳就一定會等下去都不會變心嗎?」  

「不會。」 「為什麼不會?」 「因為我知道我的個性。」 「人的心是很善變的喔…」
「我的心絕對不會變!」 凡事無絕對這句話她肯定沒聽過。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女人?」 「沒有。」「你發誓!」 發誓?
「發誓如果有用,那這世上的男人早就死一堆了。」「我不管,我要你發誓。」

 這麼堅持?  「斬雞頭都沒啥用了發誓有什麼意義啊?」「我要你發誓…」
「幹嘛一定要我發誓…」「我就是要你發誓,就算欺騙我也沒關係。」

 什麼心態…好吧。  「如果我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現在就被雷給劈死。」
 晴空萬里、星光滿天,如果真的突然來道閃電把我劈了也認了。

「滿意了吧?」 「嗯!」 女人就是這樣會找東找西的想安慰自己。
 「好了,那我也該回去了。」「還早啊?」「不早了。」 都快10點了。

「再陪我一會啦!這麼多天才能見到你一次,不要急著回去啦…」
「人家牛郎織女一年見一次面…要分手時也沒這麼不乾脆。」

「後天是禮拜六,陪我去看油桐花好不好?」 「這個嘛…」
「好啦!我想去看油桐花。」「為什麼那麼想看油桐花啊?」
「就是喜歡就是想要看嘛…」 這能算是理由嗎?  「好啦…」

禮拜六要找什麼藉口出門…公司對面的小黑生病要去給它探病行嗎
應該不行,小黑怎麼聽都不像是個人又是公司對面的…

 
真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還一直在絞盡腦汁想該用什麼藉口出門,
忽然老婆說禮拜六要到南部去進香,這是天意嗎?
禮拜六早上老婆十點多出門,等了一會確定沒問題後也出門了,當然要等一下,
不然她突然折返那不是糗大了…今天天氣有點陰好像會下雨。   

「要去哪裡看油桐花?」「都十一點多了先去吃個午餐再去吧。」 「好啊?」

她帶路,這家小吃店我沒來過,不過她倒是好像蠻熟的,
點了菜後再拿兩瓶啤酒放桌上,吃飯時喝點小酒無妨啦…

「今天有沒有急著回去?」 「沒有。」 「老婆不會找嗎?」
 「去南部進香了還找什麼找」  糟了?竟然脫口而出。

「真的喔?那今晚就來玩個通宵。」「妳有那麼多節目可以玩整晚的喔?」
「當然有啊…」 心裡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早說過中午之前不要喝酒,害我現在頭又暈的要命,還好公園就在旁邊,
就先進公園裡坐著休息讓酒意消退一下。

「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會和你做那個事嗎…」「不知道。」

這問題想了好幾天,因為她的說法不太合乎尋常,就算我渾身酒臭,
也沒有必要幫我洗澡不是嗎?而且她還自己脫光衣服…完全沒常理可言。

「認識你的那天、看到你的第一眼時,我就忽然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感覺好像已經認識你很久了,一點也不會覺得陌生」 「繼續…」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找你去唱歌、還跟你喝酒,我絕對不是隨便的女人,
可是遇到你卻就變得很隨便…」「那應該就是妳的本性吧…」

「屁啦!」 幹嘛這麼兇。「之後我才想起,原來這些事在我夢裡早就出現過了。」
不太置信的瞄著她。 「妳確定?」「沒錯,夢到都一段一段,醒來後常就忘記了。」

人常會夢到一些不曾去過的地方或和從不認識的人在一起,有些時候,
那些地方或那些人就真的出現在現實裡,當然也未必都會和所夢到的情況完全一樣,
很多學者說那是潛意識把現實上所見到的人事地物給合成所至,
科學家就是這樣,對於無法解釋的東西就是很籠統解釋的帶過。

事實上很多人確實夢到未來所發生的事、也親身經歷了,這重點那些科學家都迴避不談,
有很多人死復生後卻變了個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還能把他生長的地方詳細的說出來,經查證後真的完全正確無誤,
醫學上完全無法解釋這種案例,都只能以官能幻想症做結論。

醫生常告訴大家不要喝酒、抽菸、吃檳榔,因為容易致癌,
可是有人不吃檳榔卻得口腔癌,不抽菸得肺癌、不喝酒得胃癌,
這個時候醫生的說法是個人基因的關係所造成的,癌細胞是普通細胞病變所形成的,
重點是人的什麼細胞,什麼時候會病變根本就沒人會知道,
所以合乎醫學說法的癌就是自己活該,不合乎的就是運氣不好。

「那我們進賓館那一段妳有沒有夢到過?」 真的很好奇說。

「印象中好像有,那天你在廁所裡拉肚子,我就坐在床邊發呆,
因為想不通為什麼會跟你進賓館房間,可是又不願意留你一個人自己離開,
你走出廁所後就坐在我旁邊跟我聊天,一邊聊就一邊對我毛手毛腳…」

酒真的會亂性,大家要是對旁邊的人不太欣賞就儘量少喝酒。

「妳就讓我毛手毛腳?」「哪有?我一直跟你說不要這樣啦…
然後你就沒在對我毛手毛腳了,可是我忽然又覺得你對我好冷淡,
再聊了一下後你又開始對我毛手毛腳,那時我就在猶豫該不該拒絕…」

聽到這裡為止都很合乎常理。 「然後?」
「然後你一直得寸進尺,我一直步步退讓然後就…」

 俗話說一個銅板打不響,她心裡嘛是有那個遐想。「那妳的感覺如何?」
這個是全天下的男人所最關心的重點。羞赧的微低下頭點了一下…沒漏氣就好。

「那去看油桐花吧。」  酒意有些退了。「我想去復興…」 復興?  
「北橫那個復興?」 「對啊?」 「那很遠耶?」 「我想去看看嘛…」

能不去嗎…忽然想到今晚還要玩通宵,有點怕怕的耶?

 
復興在北橫路上早就去過了,復興有什麼好玩的嗎?其實真的要玩,
那還不如去角板山起碼還比較熱鬧一點…一路慢飆的經過三民再進入北橫。

復興到了,印象中的復興紅吊橋很熱鬧,還有人在這裡高空彈跳。
「這裡變了好多…」 人好少、景觀也有變動。

在吊橋上來回走了一圈,真的只有小貓兩三隻而已,再回到樹林都快五點了,
還又帶我回到中午那家小吃店吃晚餐,這家小吃店有投幣式的卡拉OK,
中午那時沒人唱歌,進來吃喝沒一會就開始有人在唱歌了。

人家唱的也不是多難聽,可是音響真的太大聲了,趕快吃完逃離現場再回到公園裡。
「然後呢?」 現在才六點看妳還有什麼節目。 「去大同山看夜景。」

去就去誰怕誰…晚上的大同山果然有另一番景象,一片黑漆嘛烏,
機車停好後一起向上走,不小心走肯定會摔的七暈八素,到高點觀景處,
竟然好多人在這裡看夜景,都是很年輕的男女,就我們兩個老人感覺有點格格不入。

靜靜的看了一會忽然牽著我的手。  「夜景好美」
不停的左右看,感覺好尷尬…老人家學年輕人牽手做什麼嘛!

手這麼一牽就放不掉了,牽到回到停機車處才放開。「然後?」 「去唱歌。」
「哪裡唱?」 「先走再說。」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唱…找了幾間都是人好多。

「我想起來了,xx路那邊還有一家。」 那就走吧。
騎了一會才到,店裡只有一桌客人,這家店位置很偏僻。

唱得很盡興喝的也盡興…凌晨一點多才離開,頭好暈。「然後呢?」
只能捨命陪君子了。「你很睏了對不對?騎整天的車…」 知道就好。

「那我們回去睡覺吧。」我們回去睡覺?「我們?」
「對啊?現在橋上有酒駕臨檢…你還敢回去?」那玩笑絕對開不起。  

「那走吧。」 真的已經好睏了…機車停地下室後再坐電梯上樓再進到她屋子裡。

從房間裡拿出一床棉被鋪在客廳再拿出一條毯子,直接就躺上去,
我心裡可沒有任何的期待。

「你都穿褲子在睡的嗎?」 「啊?喔…」 脫掉牛仔褲…怎麼她也躺了下來?  
「妳不在房間睡喔?」「讓你一個人睡這裡不好意思。」 「妳小孩會看到。」

「五點多我還要你帶我去大同山走走,不會被看到的。」 五點多?
她的體力怎麼這麼好啊…不管了睡覺吧。

「我睡不著怎麼辦…」 妳是吃了什麼興奮劑啊?「睡不著再去喝酒啦…」
真的去拿了一瓶威士忌在喝?「這酒好苦,還是睡不著。」 不管妳了我好睏。

 糟了…忘記這裡不是家裡,也忘記她不是我的老婆,
睡意正濃時很習慣的就抱過去摸下去…更該死的是她欲拒還迎。

「不可以…」 不可以為什麼不用力一點推開我的手…
「你怎麼這麼壞…」  是妳自己引狼如室的。
「不要這樣…這樣我會想要…」 說出真心話了。

妳想要我還不想要哩…那都是習慣性的摸摸沒其他意思,收回手不玩了準備睡覺,
換她來玩了…我不是柳下惠,當然經不起這樣的刺激,火氣馬上就起來了。


還沒五點就醒了,毯子都被她捲走了這是冷到醒的,
還好沒開冷氣不然一定像條冬蟲夏草,像隻雞母蟲一樣的捲縮著身體,
想把毯子拉一點過來完全拉不動,也不是真的拉不動是不想吵醒她,
睡得那麼甜…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在家裡都嘛是我在捲走被子的。

竟然在這裡跟她過了一夜,真的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
看著空蕩光亮的客廳還有一隻蠶寶寶…妳也太狠了一點吧?
根本就沒辦法睡,只能繼續努力看能不能把毯子拉一點過來…

她醒了,當然趕緊裝在酣睡,還算有良心溫暖的毯子幫我蓋上了,
瞇著眼看她起來穿上衣褲…皮膚很白、身材很壯。

「五點多了…」「喔…」 爬了起來穿上褲子…兩人像賊一樣的離開屋子。

機車直接就飆到土地公廟下,還很早早餐晚點再吃,牽著我的手慢步走上台階,
這感覺好奇怪,走到欄杆前才放開我的手,依著欄杆凝望著遠方。

「昨晚睡的好嗎?」「很好…」 她羞赧的笑了一下。
「我竟然會帶你回去睡覺,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是妳預定的節目之一?」

「當然不是,那是突然…」臨時起意?似乎也太過大膽了一點。
「那妳睡的好嗎?」「還好,如果你不做怪的話。」 我做怪?「我做什麼怪?」

「睡覺就睡覺還摸什麼摸…」 那個事?「之後就沒有了吧?」 「我忘記了。」
我也忘了…看著遠方忽然想到?

「如果再給妳一次選擇的機會,妳還會選擇像我們這樣嗎?」
「我們這樣不是我選擇的,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決不會選擇這樣。」

「什麼意思?」 「我怎麼可能選一個已經結過婚的男人來折磨自己,我又不是沒人要,
現在還好幾個在追求,甚至還有直接來提親,也許是我命中註定要受這個劫難吧。」

我也不好過好不好?整天提心吊膽的…
如果是自己好色想偷腥那沒話講是活該!問題是我啥也沒想啊?

「為什麼妳受劫難還要拖我下水?」 楞看著我。
「我的劫難就是你了,還什麼拖你下水?」 我是劫難?

「我原本只是個路人甲而已耶?是妳拉我下水的…」
「那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那裡?為什麼那麼好奇看我在做什麼?」怪起我來了?

 「講話要憑良心哦?我沒過去也會有別人過去啊?」「那你為什麼不讓別人過來?」
 好強的氣勢?「妳為什麼不先插個告示禁止我過去」 又想打人了,還好閃的快。

 「老是動手動腳的,妳不能溫柔一點嗎?」 看著遠方不理我。
 忽然想到今天是來這裡吵架的嗎?「我們這樣真的不是妳選的嗎?」

「當然不是…我…算了。」似乎很無奈,我也很無奈…為什麼老天讓我們這麼無奈。
「那我們不如分開吧!這樣對妳對我都好。」 在瞪我?「怎麼了?」

「現在吃到了想落跑了對不對?」 落跑?「我們這樣妳辛苦,我也辛苦不是嗎?」
「又不是我選的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喜歡哦?」「不喜歡可以切啊?」

 「能切我早就切了。」 不能切?「為什麼不能切?」 「因為我會莫名的一直想著你。」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的愛上你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的愛…現在不是唱歌的時候。

「真的那麼喜歡我哦?」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你…」

算算我們也認識沒多久,見面的次數更是沒幾次,可是每次的見面後,
很莫名其妙的關係就又跨過一大步,我們不是乾材烈火也不飢渴怎麼會搞成這樣。

「妳會後悔嗎?」 「不會,因為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我們是夫妻?
「我們什麼時候成夫妻的?」 「昨晚。」 昨晚是新婚夜?

「哪有人在客廳地板上洞房的…還拉拉扯扯。」 粉著臉不理我。
「妳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不是我在想,是感覺上你就是我老公。」

難道真的是天意?「跟我這樣下去妳會很累。」 「我能怎麼辦…」
 人真的無法違背命運嗎…如果違背了之後會怎樣?

「要不要試一下跟我切切看?」 「不要。」「為什麼。」
「跟你這樣我是很辛苦,可是跟你切了我會很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不想過正常的生活嗎?」

轉頭凝視著我一會再牽起我的手。
「除非上天讓我放手,不然我是放不了手的。」 我放手可以嗎?

我放得了手還會搞成這樣嗎?不是貪圖她任何東西,而是違背自己凡事圓滿的原則,
既然是命那也只好認命了…以後怎樣誰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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